生非常认真地对李医生说：“您也快去穿防护服，快去快回。”

    李医生没有拖延，上转去穿防护服。

    她很快就回来了，快的让梁医生和学生都有些难以置信。

    当梁医生重新拿起手术刀的时候，李医生说：“老早年前啊，我也是外科医生。”

    梁医生不解地看着边这位年近半百的老前辈。

    李医生斜睨着梁医生，说：“你女儿刚满月吧？”说着，竟然从他手里拿过了手术刀。

    梁医生的睛充满了惊讶，立刻住了李医生的手腕，说：“你最后一次手术是什么时候？”

    “十多年前了。”

    “所以，在这里您没有资格跟我争。”言罢，抓着李医生的手一翻，掌心向上，“止血钳。”

    李医生没有动，也没有放手里的手术刀。而梁医生的手还在她面前摊开着。

    年轻的学生见他们谁都不肯退让，就走过去将李医生手里的手术刀取了来，又把止血钳递给了梁医生。

    李医生不满地说：“一个两个的都不听话。”

    梁医生蹙蹙眉，沉声对年轻人说：“小阮，放音乐。”

    莫扎特《D大调第五钢琴协奏曲》第一乐章在手术室里回了起来。每一个音节都充满了活跃、开朗、朝气。曾有人戏言，莫扎特是粉红的，用旋律和节奏以及和声为语言，演绎生命，寻求解脱。浪漫而恢弘。

    伴着明快的协奏曲，时间在死神的镰刀上一一滴地逝。三个人的注意力度集中，不知过了多久，梁医生忽然喝“除颤仪，快！”

    小阮急三火四准备好了除颤仪，这时候他的脑里一片空白，就连梁医生让他设定多少焦耳都是本能来完成的。他不知自己到底使用过多少次除颤仪，两次？还是三次？除颤仪电击伤者时发了砰砰的声音，他的心也跟着砰砰声剧烈地动着。

    李医生抓住了年轻人的手，他气吁吁，膛快速起伏，神茫然。李医生遗憾地对他说：“你尽力了。”

    这一刻，年轻人才听见监测心血压等况的仪发了鸣声，那是代表一个生命离开世界的声音。

    李医生从年轻人手里拿过除颤仪，拍了拍他颤抖的肩膀。她知，他们真的尽了全力，但是伤者的脏破裂导致大血，尽及时合伤，也没能挽回他的生命。

    如果能早送来十五分钟……

    然而，生与死之间是没有“如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