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害他琢磨半天谁他娘是小容。此刻，心虚的小容抿住嘴，生怕又说错什么，脆默默收拾。

    叠了几件衣裳布袜，装上和匕首，再揣一瓶药膏。无言便容易多思，容落云忆起上回在灵碧汤的一幕幕，那蛮兵害他落，又捞他，如今想来让他恨织。

    九分是……一分是恨。

    也不是真的恨，打骂俏那恨。

    容落云倒是真的傻，拾掇东西得面红耳赤，嘴角勾着没掰直过。还想呢，霍临风在车中抱着他，那是他们第一次亲密接。

    后来为了哄他，又一趟趟为他捉红鲤，可惜被他死了。

    他好狠，疯起来谁都要杀，今后慢慢改罢。

    往事历历浮现，此刻咂来甘无穷，叫人对灵碧汤心向往之。容落云问：“老四，霍临风也要去吗？”

    刁玉良“嗯”一声：“我好，但是练兵不在行，他要亲自看着。”

    容落云又问：“那何时归来？”

    刁玉良答：“约莫五日罢，也许更久。”

    五日，足足六十个时辰，容落云曾经等过四个时辰，很要命的。他这个人，有话不好意思明说，维护那薄薄一张面，愣是憋得哼哧气。

    末了，还是得说。“老四，你独去五日能行吗？”他问，“用不用二哥——”

    刁玉良打断：“小意思！不用叫人陪我！”

    容落云险些呛死，将包袱狠狠一系撂在床上。这小的不懂事儿就罢了，那个大的为何提都未提？怕他跟去不成？

    他起走：“拾掇好了，送我回无名居。”

    刁玉良颠颠儿跟上，泛舟送客，还去无名居顺了一把果脯。

    待人离开，屋中寂寂悄悄，容落云摆棋盘消磨。许久未摆阵，他窝在榻上潜心研究，打算设计一攻击至上的阵法。

    既练兵，假设行战，两方的船或舰便是抵御之，那人则要灵活地攻击。他逐渐状态，或对棋盘，或画阵图，完全忽略今夕何夕。

    忽地，振翅声至，一只信鸽落窗。

    容落云这才抬，探指接住小东西，解鸽脚纸条。“辛苦了，吃儿去。”他哄一句，然后展开纸条念，“老树遭蛀，新枝待生。”

    与沈舟所说相同，成帝近月抱恙。

    还有一句，他心中默念：吾借北风，拢而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