诲”一顿，“只认将军号令。”

    霍临风看了一，半晌说：“去罢。”

    人走茶凉，厅堂只余满桌杯盏，霍临风的主位正对着门，门外就是院。他蓦然想起来，初到山禅院时，容落云倚着门框坐在一角。

    四四方方的一幅景儿，多个清瘦的背影，万般地惹怜。

    霍临风神地瞧着，未察觉有人唤他。“将军，将军！”小昇跑至门边，“人们都聚齐了，在前院候着呢。”

    霍临风忽生疲惫：“叫杜铮办罢，我累了。”

    小昇，可到底是个憋不住话的孩，他直白地问：“将军，你还回来不？”

    霍临风慢慢起，是否回来，他也不知。其实当时来，此时去，从来由不得他。

    他缓步踱回卧房，停在榻前，负手凝望墙上的画像。画中人亦望着他，幽幽的，透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不知看了多久，屋外人声扑来，是一众丫鬟小厮。

    杜铮屋，一看那背影便知主在想什么，他禀报：“少爷，已经知会大家，大半仆役遣散了，过两日便会陆续离开，只留些老人儿打理。”

    “嗯。”霍临风说，“每人支半年的银钱，都辛苦了。”

    杜铮俱已办好，走近些，径自去取柜中的包袱。他坐在床边收拾，时不时瞄一，几句话翻上来咽去，好不难受。

    这一趟走得急，沿途的关卡和驿站均打过，万事从简。叠完两衣裳，他停问：“少爷，你还带啥，我赶拾掇好。”

    霍临风说：“兵符、官印。”

    杜铮当然晓得那些，话般：“还有旁的吗？”

    霍临风抬脚踩上小榻，将墙上的画像摘来，一卷好。这幅画要带走，他像个第一次远门的孩童，张地抱着宝贝。

    墙上还挂着一幅，若有人惦记他，也许会来取的。

    夜后，霍临风登床，杜铮窝在榻上守夜。房一盏灯都未留，月光洒来，又静谧又朦胧。忽地，霍临风低喃：“他知了吗？”

    这是句自言自语，没打算讨个答案。杜铮却听见了，说：“少爷，他迟早会知。”

    霍临风闭着：“或许那晚我就该告诉他。”回信中说战事吃，为求保险会奏请皇上准他归，也算趁此机会让他回归北。

    “还会回来么？”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