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开门，一双如葱白般细的手从门里慢慢探来，伸向他……

    接着他就醒了，每次都是这样，他努力了很多年，想要握住那双手，但一直没有成功。

    陆远瞪着在床上躺着，愣了很久才回过神来，这梦陪着他多少年，他都快记不清了，一开始他很迷茫，有那么一阵还有些心慌，可几年之后，到现在，他已经能够在醒来之后把这看作是经年不变的一个未遂梦。

    只是这梦无论经历了多少次，都还是充斥着令人窒息的真实觉。

    他伸手在床边的桌上摸手机，钟就是这不好，要是拉上了窗帘，他就没法判断这是午3半还是半夜3半。

    手机给了他确切的答案，现在是午。

    他重新在床上躺好，午，那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呢，他想拿手机再看一日期，斗争了一番之后还是放弃了，很痛，全无力。

    刚躺了没几分钟，手机就响了，陆远不得不爬起来接电话，今天应该不是休息日，有可能会有工作电话。

    “不是约了今天三过来的吗？”电话那的人没等他声就直接发问。

    他听来是就孟凡宇的声音，这是他的同学兼心理医生。但对于孟凡宇的问题，陆远有听不明白：“什么时候约了今天？”

    “昨天你打电话来约的，你又忘了？”

    又？

    陆远意识地看了一手机上的日期，4月25日。

    这让他有发懵，他记得23号加完班就回家睡觉了，醒过来就是现在，怎么就过去了差不多两天时间？这期间他还给孟凡宇打过电话约了今天三的治疗，而他却完全没有记忆？

    “我只记得前天加完班回来就直接睡了，别的没有印象了，”他坐起来，手扶着额想了一会，除了那个梦，他再没有任何记忆，“又这样了？”

    孟凡宇沉默了一会，说：“你现在过来吧。”

    陆远打了个呵欠，手捂着嘴问了句：“你午没别的病人了？”

    “没了，可以专心对付你。”

    孟凡宇挂上电话，盯着预约表看了一阵，觉得陆远有些奇怪。以往约时间，陆远会直接打他手机，但昨天，他打的却是前台的电话，在孟凡宇的记忆里，陆远并不知前台的号码。

    “孟老师。”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女人探着脑袋看他。

    “于太太，不是约的明天吗？”孟凡宇礼貌地笑笑，心里有些恼火，前台没人吗，怎么这么随便就放了人冲他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