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罗：“我记得我们曾经讨论过, 死亡本并不痛苦，痛苦的只是离别, 与他人的离别, 与世界的离别。”

    天和笑：“去玩吗？”

    “当你醒来时，”普罗的声音低沉地说, “便将是我们离别的时候。”

    关越没有回答，只是摇摇，在沙发上坐了来，吁了不安的气，眉拧着。

    温的灯光又亮了起来，但关越总觉得有什么不对，这间房仿佛有哪里变得不一样了。他把灯再次关上，慢慢地走过黑暗，回到客厅里，面朝园的落地窗。

    忽然间，家里的灯全熄灭了，关越站在黑暗里，蓦然转，他走向墙边，试着了电灯开关，发轻响。

    天和的在被外, 趴在床上, 发糟糟的, 甚至没有换上睡衣，净的手背上, 还带着傍晚为关越办公桌时留的细微伤。

    赫的《圣母颂》在房里温柔地响起。

    “我要带他去一趟。”关越朝家教师说。

    普罗：“天衡在我的心系统中留了一段指令，那就是在你有需要的那一天，陪伴你，守护着你。但就在你接过戒指的那一天，我想你已不再需要我。对你的人生介太，反而将成为你与关越相的阻碍。”

    “也许在许多年后，你仍将记得，曾经的我，普罗米修斯，为你盗来了燃烧一切的天火。”普罗说，“火焰如此炽烈，终将把我化作灰烬。我却相信，对你和关越来说，它永远不会熄灭。”

    “嗨，天和。”

    关越穿着衬衣黑西, 站在客厅里，疲惫不堪, 衬衣摆松松垮垮地搭着，把天和送回家后, 让他回卧室休息, 关越便一直在客厅里站着。

    关越抱着小天和，把他放在沙发上，朝家教师。

    “我也记得, 我们曾经讨论过，每个人，理应有选择离开这世界与否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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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我你’的时候，你说我还不明白这三个字的意义是什么。”普罗的声音在天和卧室中回，“我没有人类的形，就连我的灵魂，也只是关越的拷贝。我唯一的希望，就是将关越视作另一个我，毕竟我一直以来，只是他的一分，而我也相信在这个世界上，他对你的，远比我更烈。”

    关越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又不安地站起来，走到金刚鹦鹉前，冬夜里万籁俱寂，闻家的玻璃窗上，只有关越的倒影，他的眉、他的面容。

    最后，普罗的声音低声说：“永别了，亲的天和。”

    当时十岁的天和正在家里补习，门铃响了，关越一黑西服，走了来。天和顿时就不想上课了，呼着朝关越跑去，一跃而起，骑在他的腰间，抱着他的脖颈。

    天和的睫轻轻地动了动，在赫的乐曲声中，仿佛了一场不会醒来的梦。

    天和呼均匀，梦见了许多年前，那一天也是个飘雪的冬日，关越正在客厅里等他。

    关越已经大了，自己却还只是个小不，那年关越十四岁，得比同龄人要一个，穿着一黑西装，接到闻元恺的况变糟的消息时，便被关正平连夜叫了回来。

    “天和。”普罗的声音在卧室里响起, 但天和没有听见，他已经睡熟了。

    方姨说：“小关，你上楼去睡, 天和醒了，我第一时间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