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地楞在那里。

    三叔并未察觉我神态的异样，大概以为是酒后惯有的呆滞。“不过说起老丁家大小，也真拿的手。小伙真神，要模样有模样，要材有材，还特别懂事。”

    我已经听不太清他在说什么了。一时间，我只觉得大脑里一片空白。好象拼命要想起什么事，可就是想不起来。

    我的失落大概太明显了，三叔大概也看些苗，便安我：“小松，别急，三叔还给你留着更好的呢，怎么说咱也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啊。”

    见我没理他，他又喝了酒，笑着好象自言自语，又象是说给我听：“要我说啊。这就是命。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该你的，哼，挣了命也要不到啊。”

    V

    以前我只是不喜三叔，现在我已经开始憎恶他了。

    我也开始恨小伟。才回来没几天，他就这么急着去相亲。而且我回来之后，还跟个没事儿人似的。以前我一直以为他单纯的，可现在看来太单纯的人是我。那被最的人卖的觉，让人心如刀割。

    可过一会儿，我又心怀侥幸地想，许是他们家里人着他去的。再说，三叔只说女方很满意，可并没讲小伟的态度。也许他本就不喜那个女孩，也许那个女孩只是个嫁不去的丑八怪。想着想着，又略安。

    可没几秒钟，又开始想，小伟是个孝，要是他妈妈同意了，而且这门亲事对他对他全家的未来都很重要，他会为了我放弃吗？我又算什么呢？难他能够跟他家里人说他喜了一个男孩吗？

    我悲哀地发现，我们之间的居然如此的脆弱，象镜月一般，看上去很，却经不起现实轻轻的一击。

    那一夜，我就在患得患失间徘徊挣扎，翻来覆去无法睡。

    第二天一早起来，我发现自己一夜间憔悴了许多。

    德惠是个小地方，没有秘密可言。两昨天晚上吵架，第二天一早已经传遍整条街。

    我想我该去问问小伟，该去听听他的解释。

    大年初一的早上，街上静悄悄的没有什么人，整个城市仿佛还因昨夜的狂而在沉睡。

    路上布满爆竹烟的残骸碎屑，随风飞舞着。

    远远地看见小伟站在一中的门，边停着他的托车。

    他低着着烟，颈间还系着我送给他的那条白围巾。

    我犹豫着要走上去，却不知该对他说些什么。

    他已经抬起，丢手里的烟。

    然后我才注意到刚刚走到他边的女孩。修的材，的发，穿了件褐的呢大衣。

    女孩和他笑着，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