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三个月时间过去。

    裴琛一直没有再回过家，只是像往常一样吃饭、睡觉、理公司的事,过着冯褚还没来时，那两一线的生活。

    接受了现实之后,一切好像也没什么改变。除了午夜梦回时,裴琛恍惚间觉到有人在摸自己的鼻。同之前小姑娘在的时候一样,轻轻的,偷偷摸摸的剐蹭。

    每到这个时候,裴琛都会睁开睛,然而毫无例外,他对上的都只是旁边冷冰冰的空气。伸手捞一把,冻的指尖都在发痛。

    这天地,仿佛成了一个大的囚笼,再没有半可以令裴琛振作起来的东西。

    他能丢的都丢了，能失去的也都失去了。冯褚留了满满一屋的零给他,自己却再没有回来。

    这些东西,他一个人怎么能吃得完呢？

    罗靖作为秘书,等他反应过来不对劲的时候，裴琛整个人已经瘦的不成样了。

    原本贴的衣,现在穿在上显得空空的,他就好像是被什么掏空了一样，中的空显得如此目惊心。

    罗靖想问老板他是不是跟老板娘分手了，但等对上那双灰蒙蒙的睛时，他又什么话都说不来了。

    直到有一天,罗靖去办公室里送文件，等目光接到某一时，他忽然顿住。

    “怎么了？”裴琛并未抬。

    扯了扯嘴角，罗靖语气艰涩，“……没什么。”

    可真是一剂毒药，能把人的信念都给摧毁。裴琛在三十四岁这年，了第一缕白发。

    大约实在是挨不过这日，在第四个月的时候，他把冯褚曾经藏到角落里的卷轴给翻了来。

    瞧，她曾经死活不肯拿来给他看的东西，现在不还是照样落在了他的手中。

    觉到生死簿被人挪动，小女孩凭空现。

    心中对来人的份有了答案，裴琛半探究的心思都没有，“我想问个问题。”

    沉默片刻，小女孩双手环，“你问吧。”

    她今天破例同生者对话。

    “冯褚她……会去投胎么？”裴琛摸了摸手中的卷轴。

    如果是的话，他现在赶去还来得及。

    然而，小女孩的回答是如此的笃定，“不会。”

    “她那级别的妖怪，不归地府所。”

    所以没了的话，就真的不在了。

    哪怕早就有了预料，但面对这个答案的时候，裴琛还是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一直到边溢丝丝缕缕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