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钱淑兰正在跟王守智讲他小时候的事儿。

    人的记忆很奇怪，会意识地选择忘掉那些受苦受难的日。

    王守智自然也不例外，自从当了工人，他再也不愿意回想以前那饥一顿，饱一顿的日。所以，他对小时候的事儿基本上已经忘光了。

    钱淑兰回忆的时候，自然不只是为了说这些糟心事儿给他添堵。

    “那时候，全家就只剩一个窝窝，你却把自己分到的那半块窝窝到娘手里，非要娘吃。那时候，娘就觉得你才是娘最贴心的好儿。”这件事是原记忆最的事，所以原才最疼这个小儿，觉得他最有孝心。

    不过，人大了，心思也就杂了。现在的王守智再也不复当时的天真。

    现在的他回想起这段来，只会嗤笑自己的傻。只有半块窝窝，还给别人，这不是傻这是什么？哪怕这个人是他的亲娘，他都觉得这样的牺牲不值得。

    钱淑兰重重叹了气，话峰一转，“你说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小五？”她话音非常低沉，透着老态，更带着的失望。

    王守智心里有些不好受，他张了张嘴，想为自己辩驳，可想到这些年自己的所作所为，他又有些说不。

    钱淑兰用无比悔恨的语气继续，“如果我当初知你了城会变成这副六亲不认的样，哪怕饿死，我也不让你城！”

    王守智心里酸涩，听到他娘后悔了，他心里并没有原来那舒服的觉，实际上他心酸得只想落泪，泪在眶里打转，末了才提醒她，“娘，彩英是你让我娶的。”

    其实，当初王守智选择李彩英，也是因为他和林芳没有多少。毕竟当初只是相看时见过一面，他对林芳只是有些好，本没有相过，比起当工人这个诱惑，他自然选择后者。也算是人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