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话讲的样，珣只好耐心地又等了会儿。

    “我不是……我喜女的。”

    “哦。”珣表示知了。

    况怀谷掉走后雨变大了，珣要坐的公车迟迟不来。他的镜片被雨得一片模糊，手上缠着的绷带也得令他难受，他脆地摘掉镜解了绷带袋里，翻了翻书包，唯一能起到挡雨作用的就只有那本素描册了。

    珣把它举在。

    伤的地方又血了，混着雨落在地上，像要形成一个事故现场。

    这样未免有诡异和可疑，车站里大家哪怕人挤人压缩着自己脚那可怜的空间也没人愿意挪一步到他旁边。

    只有个小学低年级打扮的小朋友，也没有伞，垂着脑袋站在自己侧，像只小落汤。

    跟他一样，他是略大一些的落汤。

    珣把原本举在自己的画册挪到了这只小落汤的上。

    “没带伞？”

    珣不知自己为什么要问这显而易见的问题，他也并不是个闲事的人。

    可能是小落汤上有一很伤心的气氛，珣不清楚他发生了什么，但却很清楚地觉到了他的这份伤心。

    小朋友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愣愣地盯着自己泡在雨里透了的鞋，然后又懵懵地抬起望着他。

    没有镜，珣只能看到他一个大致的廓，小小的，伤心的廓。

    珣等的车终于到了，他没多想地把手中的素描册到那只的手上。

    “借你挡雨。”

    他这场来不及怎么着就成了个众所周知的玩笑一样的初恋，在这个雨天结束了。

    这本失去了意义的素描册如果能为一个正在伤心的小朋友充当个临时的遮雨工，反倒会是它最后，最好的归宿。

    第6章 你怎么还是这么有意思啊？

    他穿着一婴儿蓝颜的睡衣，侧卧在他宽度一米二的床上，写字台上一本本被填满了答案的作业本已经合拢。他在黑暗里静候了一会儿，不久便有人打开了他的房门，敛声息语地走来。

    他虽然闭着睛，却能清晰觉到对方正在巡视着他的房间，他的桌，他的脸。

    然后有微弱的光，轻轻悄悄地散在了他阖着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