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翼地尽量缩减着自己的存在，上学前整理一遍自己的书包，睡觉前检查一遍自己的作业，不想给妈妈添任何麻烦和不愉快。

    可是就算他很努力在乖了，妈妈还是取消了他所有的术课。

    她告诉珣以后你不要再去学画画时，珣有些着急了。他原本上课都是爸爸骑车带着去的，他以为是妈妈不方便送他，于是和妈妈说，他可以自己坐公车去少年他可以自己过路他一定会注意安全的……

    妈妈没有听完，只是再一次说，你以后不许画画了。

    珣很想妈妈兴，也很想听妈妈的话，以后不再画画，可是他很委屈，也很想爸爸。

    爸爸的照片大概不是被他自己带走了就是被妈妈扔了，反正家里是一张都没有了。

    他离开他们的最初几周里，珣还经常能在梦里见到他，后来慢慢地，就不太梦得见了。珣想，有可能是爸爸走远了，也有可能是爸爸不再想他了。他怕时间一久，他会不记得爸爸的脸，所以偷偷藏了自己画画的工，把还能记得的爸爸画来。

    他一直画。

    三幅五幅，十幅二十幅。

    难受的时候画，害怕的时候也画。

    直到被妈妈发现。

    珣永远都记得那个礼拜四的午。

    他时放学回家，打开门换鞋的时候却发现妈妈的拖鞋并不在门。

    妈妈已经回来了吗？

    他轻手轻脚地走去。

    妈妈正站在客厅里，脚边扔着一堆纸，珣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起来。

    是他的画。

    妈妈满脸病容地转过，死死盯着他。

    然后她说：“珣，你给我跪。”

    珣着自己校服的袖，只犹豫了大概几秒钟，就跪倒在了她的面前。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以后不许画画？”

    珣听着她的厉声诘问，不由有些发颤地了。

    “那这些是什么？你和我奉违是吗？你很想他是吗？”她像是气疯了，竟笑起来：“你以为你叫爸爸的这个男人是个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