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低声重复：“是啊……反正……活不去……”

    “既然活不去，为什么不一把刀呢？”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

    夜晚的兵营, 虽然人多了起来，但丝毫没有比荒郊野外更让人舒心。空气里弥漫着一令人不安的气息——或许褚襄早已在大大小小的战争中养了这幅锐的官，褚河星就毫无所觉，抱着被在床上来去，一直睡车，这回有个大床给她，可把她兴坏了。

    以接风洗尘为借，一顿晚饭聚集了西唐军队大半将领，吃个饭吃得你来我往来回试探, 褚襄觉得要是每顿饭都这么吃, 他早晚心力瘁，原地表演一个秃。

    这里的将军没有蓝珏的亲信，所以褚襄并不觉得，这个夜晚他会平静度过。

    这就是时代的局限了，所有忠勇的士兵, 一腔血献, 都是付给君主的，忠于一个人固然也能有忠肝义胆的贤臣，但人际关系这事儿多么不好理啊，谁也不保证这些人里有没有反装忠, 再者, 就是像如今的州大营, 不少老将军在州营任职的时间, 比蓝珏登上国主之位的时间还久, 他们之间不存在反和忠，压就是没见过——蓝珏不熟悉这些老将，并不知他们什么想法，那些老将也不熟悉蓝珏，毕竟这年又没电视，他们对蓝珏的了解也仅仅来自于外界传闻。

    过去，褚襄曾经带队途经空基地——沧澜，巧遇窜在附近星域的海盗团，尽他从未带过沧澜基地的兵，但在迎战时，沧澜的兵与龙雀上的战士别无二致，他们遵循同样的纪律，服从相同的信念，那一瞬间，他们有分毫无差的军魂。

    朱九比划了好半天，然后放胳膊，发现褚襄的的确确是在发呆。

    “嗯？”褚襄有迷茫地回过神，“你说什么？”

    朱九的手抖了一，握成拳放在了膝盖上。褚襄在发呆的时候，不知怎么，吃了一缕发在嘴里嚼，回过神来又把发从嘴里拽来，用手抹了抹嘴角。

    “你再说一遍？”

    朱九摇了摇，比划：您早些休息吧，这些天舟车劳顿，您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