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心的样，他觉著温，没心没肺地笑起来：“我脆留这儿吧，给你们勤杂工，好不好？”

    护士们啐他。几个月的时间，足够让他的光环退，她们一致认为他昏迷的时候最最英俊，他听了哈哈大笑，是，昏迷的时候，想象的余地最大，他可能是总裁，可能是明星，可能是王。而现在她们都看透了，他除了貌，一无所有，容与包装严重不符。

    即便这样，真有护士去跟院商量了。小护士跟他说，医院愿意收他临时工时，他愣了愣，然后从苏宇青送的果篮里挑了个最大的猕猴桃，剥好了，送到小护士嘴边。

    他笑眯眯地看著小护士吃完猕猴桃，告诉她：他不会留，不过在这儿住的日很开心，这一撞得很值。

    离院还有三天，苏宇青来了，跟他一起来的是个律师，两人差不多年纪，都穿著西服，然而在他们自我介绍之前，他朝其中一个伸手去，笑著问：“苏宇青对吧？”

    对方的角微微一。他在心里叹了气，扣掉十分印象分，这么张嘛，他又不是勒索犯。

    他给苏宇青打了八十九分。他知，即使再加十分，苏宇青也当得起。苏宇青得不算太好看，却让人怎么瞧怎么舒服，浑上没有一不妥帖的，从发丝到睫尖，讲话的语气、站立的姿势，都那么得，沈稳理，略微冷，却淡漠得恰到好。

    医院的架，律师把协议书和支票一起放在石桌上。赔偿费开得很慷慨，医疗费、营养费之外，还给了一笔丰厚的补偿金。他算了算，够他坐吃山空好几年的。他笑笑，拿起钢笔，突然犯了难：“叫我怎么签？我没名字。”

    律师的周到果然是一般人难以企及的，居然从公文包里拿了一盒印泥。这他真笑了，够反璞归真的，连手印都用上了。

    “怎么来？左手？右手？全掌，么指？还是指？”他对著印泥，跃跃试。

    “听说你还没联系到家人，”苏宇青挪开印泥：“以后怎么打算？”

    他抱起手臂：“你想说什么？”

    “如果你愿意，可以去我家。”苏宇青拿起支票，直接递到他面前。

    律师直：“苏先生，协议书还没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