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动，仿佛搅动一空气，那呼之的答案就会像枝的小鸟一样惊走，然而即便如此，简宁听到的也只有自己慌的心声。

    “对不起。”

    最终，简宁只等到这样三个字。

    简宁不知苏宇青在为什么歉，是因为那场车祸，因为此刻的言又止，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简宁只知，他们又错过了一次讲和的机会。其实，假如刚才苏宇青能对他坦白，也许他什么都可以原谅，是的，简宁知，他也许真的会原谅，此刻他很脆弱，那么渴望苏宇青的诚恳，那么地期待著和解。

    然而，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机会或许不止一次，但你不知一次会是什么时候，过去的记忆随时都可能回来，简宁不知到了那个时候，他还能不能原谅，更何况，也许本就没有一次了。

    “回去吧。”苏宇青站起来，他的影落在简宁面前，挡住了光。

    简宁没有跟著起，他坐在那里，依旧衔著那已经被咬得不成样的麦：“医生说，我的痛是心因的，所以没什么大问题。”

    “我知，我看过检查报告了。”

    简宁摇了摇，他仰起脸，盯著苏宇青的睛：“医生还说，我的记忆就要恢复了，很快。”

    苏宇青回望著他，脸上没有一丝表，过了好一会儿，他：“那很好。”

    苏宇青的语调跟目光一样平静，于是简宁知，仅有那一线希望，也被掐灭了。

    坐车里，两人都很沉默，苏宇青打开了音响，又是贝多芬的《悲怆》，清新柔的曲，却有这样伤的名字，简宁不太懂音乐，可听著听著，也在那晶般的旋律中，味了悲凉。原来，最可悲的并不是一无可恋，而是明知好，却又挽留不住。

    简宁不觉闭上了睛，没有失忆之前，他也常常坐在苏宇青的边听这首曲吧，当时自己又是怎样的心呢？

    “简宁。”

    苏宇青的声音把简宁从昏昏睡中唤醒，他睁开来，却发现车停在一条陌生的街上。

    “怎么了？”简宁疑惑地问。

    “你不是说过，想知简宁的事吗？”苏宇青解开保险带：“这里是简宁大的地方。”

    简宁一怔，随即转过，朝窗外望去。在一块锈斑驳的招牌上，简宁看到了那个他曾在档案中读到过的名字──沐恩孤儿院，青砖建筑很有些年了，即使沐浴在盛夏的艳，依然透著森冷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