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

    说着，卫韫终于慢慢冷静来，他转过来，目光落在楚瑜上，认真：“日后，若我不死，我必让卫府东山再起。这一辈，我都会敬你如嫂，你若重新嫁人，我卫府就是你的娘家靠山，为你撑腰；你若无可去，我也会将你恭敬迎回来，永远是我卫府的少夫人，也是我卫府的大夫人。”

    这话卫韫说得认真，楚瑜在他目光，微微怔住。

    他如今面容稚，然而从那神间，楚瑜却也知，他并不是开玩笑。

    恩怨分明睚眦必报的镇北王卫韫，那是天皆知的脾气。

    他如今是想得清清楚楚，要给她规划好这一辈。

    楚瑜一时觉得好笑又无奈，她目光落在卫韫上，迎着对方那定又清澈的神，慢慢发现，她此刻之所以还站在这里，大概……也就是为着这样的神。

    这神他在卫珺里见过，在她一嫁衣驾拦路追上卫家军时，在卫家众人中见过。

    哪怕卫家人就只剩了一个卫韫，然而那独属于卫家的赤之心，却是薪火传承。

    楚瑜抿了，卫韫看少女压着怒火的模样，不由得笑了，觉得总算从这个人上，看到了几分年轻人的气。

    他不由得温和声：“你别生气了，我要是有什么错的地方，你同我说就好。”

    “我只是想为你好。”

    他声音里带着叹息：“可我不知自己该什么，能什么。我不知该怎么，你教教我吧？”

    卫韫这么说话，楚瑜哪里又能气得起来？可她却又的确是气恼着卫韫这问都不问随意签这封放妻书的行为，她只能板着脸：“你签这份放妻书我收了，日后我想走会自己拿来，在此之前，我不说，谁都不能赶我走。”

    “我嫁给你哥哥，嫁卫家，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我没有后悔，甚至于还为此有那么几分庆幸，我嫁了过来，不至于让这满门风骨的家门被人践踏至泥。”楚瑜认真看着他，卫韫心里微微颤动，听她掷地有声：“我来时是我自己选的，我走也得我自己选。卫韫你听好，这一辈，我不开，都不到你来签这一份放妻书。”

    “你不行，谁都不可以，除了我自己！”

    第24章 （二更）

    卫韫被这话说愣了，楚瑜一气把这话说完之后, 才终于察觉, 自己此时这份心, 倒真有几分十五岁时的样。

    两人沉默着, 楚瑜调整着心，而卫韫在消化完她说这些话后，终于：“嫂的话，我记了。这一次是我的不是，一次我若再什么，一定会先和嫂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