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的说着这样的话，难免就让人觉得怜惜。

    楚瑜没说话，许久后，她平平稳稳说了句：“别怕，我在。”

    听到这句话，卫韫一直绷着的弦突然就松了。

    他似乎一直在等这句话，等了很久很久。

    等卫韫再睁开的时候，已经是申时。他似乎已经许久没这样安稳睡过觉。他没有梦，什么都没有，只是安安稳稳睡过去，好像什么都没发生时，那个没心没肺的少年郎一样。

    楚瑜早已经起了，同蒋纯在院里聊着天。

    蒋纯将楚瑜病后卫府发生的事都给她报告了一遍，如今卫韫回来了，也就到了葬的时候了。

    其实卫忠等人早就该葬了，然而着大楚的规矩，家里人土，必须有一位直系男丁替他们提着明灯，才能葬。除非这一已无任何男丁，才有例外。

    如今卫韫尚还在世，无论如何也是要等着卫韫回来。现在卫韫回来了，蒋纯便寻了先生来看，定了一个葬的日，十月初五。

    这日也就是后日，不过葬一事楚瑜也准备了很久，因此倒也算不上赶。而柳雪也早在卫韫狱那日便带着五位小公回京，如今也快到了。

    楚瑜和蒋纯对着日时，卫韫便醒了，他梳洗过后，听见楚瑜和蒋纯在院中议事，便让人推着椅，送他去。

    他到院落里时，楚瑜正和蒋纯说到一些趣事，眉间俱是笑意。

    卫韫就停在那里，静静看着两个人。

    楚瑜斜躺在地面上，墨发散披，发间簪，素白广袖衫铺在地面上，看上去随意从容。而蒋纯跪坐在她对面，梳着髻，姿态娴静端庄。

    午后光甚好，落在两个人上，让整个画面变得格外安静，卫韫静静看着，哪怕只是这样驻足观望，都会觉得，有一温在心中蔓延开来。

    他没敢上去打扰，反而是楚瑜先发现了他。她回过来，看见卫韫，笑：“小七来了。”

    那笑容朝向他，世界都仿佛亮了起来。

    那明亮来得悄无声息，却又不可抗拒。

    他推着椅来到她面前，了：“大嫂。”

    说着，他看向蒋纯，又：“二嫂。”

    “可吃过了？”蒋纯瞧着卫韫，笑询问。卫韫了：“刚用过些心。”

    蒋纯了，同卫韫：“我正你大嫂说上山葬之事，打算定在十月初五，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