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议看着她：“为什么？”

    她只有二十岁。

    为什么，却已经心如死灰。

    楚瑜看着他，她想承认他的话，然而在开那瞬间，她又觉得，并不是如此。

    当她来卫家时，当她麻木去救人、去帮人时，她的确如此。可是当她守在凤陵城看见楚锦在城楼击鼓，当顾楚生同她说那句“我不想你死”，当她独去北狄背着他回家，当他同她说希望她一辈的小姑娘，当他因为疼痛将额抵在她腹间说那声“嫂嫂我疼”，她的心是满的。

    她觉得她人生完整又圆满，在他边的时候，她觉得那是光明是火焰，所以她围绕在他边，拼了命想去对他好。

    她怕靠他太近，又想将所有给他。

    她觉得心有什么轰然坍塌，在这人质问之，一切走观而过，卫韫见她愣着神，他伸手，覆在她面容上。

    “你别怕啊。”

    他沙哑声：“我喜你，真的不是那么可怕的事。我不知你经历过什么，我也不知你为什么是这个样，可是阿瑜，我喜你，不会让你受伤。这句话我想了很多年，四年前，当我从凤陵城离开去北狄那天晚上，我抱着你的时候，我就想告诉你这句话。可是我不敢说，我怕亵渎哥哥，我也怕亵渎你。”

    “后来我明白这份并不可耻，我没有伤害谁，我只是喜你。我又想告诉你，但这时候所有人都告诉你，我年纪太小，我的话太轻浮，于是我又不敢说。我把这话忍着，我想，如果有一天我把这句话说来，一定是因为我肯定、确定，这一辈，我都不会辜负你。”

    楚瑜睫轻颤，她抬起看他。

    他她这样多，青年的面容清俊刚毅，全然不似少年时那样带着稚和青涩。如今的他沉稳又毅，他静静看着她，一字一句，认真声：“你同我在一起，言蜚语，我挡。”

    “刀山火海，我走。”

    “你心上所有伤，我填满。”

    “你失去过的、未曾得到的、想要拥有的，我来给。”

    “你总觉得我小我幼稚，”卫韫笑起来，里带着疼惜和无奈：“可阿瑜，你其实才像个孩，喜这件事，你没我勇敢。”

    楚瑜没说话，她咬着，她不知为什么，听着这些话，她就觉得泪在眶里打着转。

    她觉得自己仿佛是被人一层一层敲碎了、敲开了心房，把那个最柔弱小的自己呈现在这个人面前，这个人拿着光照亮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