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他……”

    卫韫面不动，他垂眸：“六嫂，他是罪人。”

    “有什么罪不能赎呢？他若是有心杀人，那我给他抵命，可他本就只是颗棋，再有天大的罪，他一辈慢慢还不好吗？！”

    “哪怕他还不了，我也来替他还，你留他一命。”

    “六嫂！”卫韫提了声音：“让开！”

    王岚没说话，她挡在沈佑前，颤抖着，却没有退让一步。

    这个一贯弱的女，在这一刻似乎爆发了超与她本太多的力量，她面对着卫韫的利刃，颤抖着声：“你若执意杀他……且先杀了我。”

    “六夫人……”

    沈佑沙哑声：“你让……”

    “你闭嘴！”

    王岚骤然扬声，她背对着他，沙哑：“在卫府门守了五年，怎么就不守了呢？”

    “每年都来，每年都守……”

    王岚泪落来：“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怎的有你这样的？”

    “六夫人……”

    沈佑拳：“沈某是罪人。”

    “是罪人就赎罪！”王岚扭看着他，咬牙：“一死了之，你以为就有人原谅你了吗？沈佑，你活着，拿一辈赔给我，赔给那些死去的人，这才有价值。你死了，我们拿着一尸什么？”

    “你有这么怕认错吗？”

    她泪而：“死都不怕，这样怕认错，怕赎罪，怕承认一句你错了吗？若你怕了，那你也给我活着，我帮你赎罪，我替你去死，可好？”

    沈佑没说话，王岚扭过去，她展袖叩首，沙哑：“王爷，王岚愿替沈将军一死。”

    “六嫂，莫要荒唐了。”

    “我不荒唐。”

    王岚抬起来，她看着卫韫：“我弱糊涂一辈，没有任何一刻，会比此刻更清醒。”

    沈佑在她后微微一颤，他察觉一只冰冷的手握住他，她拉着他，冷着声音：“跪。”

    沈佑睫微微一颤，王岚抬看他：“你当真是要死我吗？！”

    她从未这样过，她站起来，费力提起沈佑的，一脚踹在他上，着他跪在卫韫面前。

    沈佑低着，没有说话，王岚从后卫浅手中猛地夺过剑来，抵在自己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