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郁：“他说他耳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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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端撇撇胡：“果真是愚笨了。”

    夏日正，呱噪蝉鸣，伴着徐风堇的朗朗书声，院里甚是闹，程乔怕有蚊虫叮咬，便在桌摆了盘熏香，又抬看看书房，对赵郁说：“王爷怎么不让他走。”

    真读假读暂且不论，但扎书房那刻苦架势，若让余三娘瞧见，估摸得去徐家祖坟捎话，说你们老徐家不几年，得个金科状元。

    早先说过赵郁这人的温雅不是装的，他虽心黑，却从不轻易动怒，即便是生气，也笑得不说重话，从不让人挑病，少有的那次黑脸，也让徐风堇瞧见了，可徐风堇脸厚，装傻充愣，认真读书，见了赵王爷就念诗，反正他表了心意，也是当真不会写害臊两字。

    耳聋那位无赖此时大声朗：“青青衿，悠悠我心。我若不往？定不会来！”

    赵郁又划掉一糯米藕夹，心：没白学，会篡改诗经了，若是前人听见，怕是能气得死而复

    程乔难以置信：“他，他怎如此无赖！”

。

    赵郁无法推脱，只得应着，此次里没白走一遭，还揽了儿活计回来准备，车缓缓停在王府大门，程乔要扶赵郁车，赵郁摆摆手：“先去让厨准备宴客清单，待会拿来让我过目。”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公，我心好逑。”又翻一页，正巧瞥见赵郁，便：“蒹葭苍苍，白为霜，所谓伊人......哎?就在我前方。”

    赵端不全是个好皇帝，却是个好的书画家，寥寥几笔尽是空濛山，轻烟缥缈，又添几笔便绘成一副避世桃源，让人心之向往。

    “是儿臣......不慎崴了脚。”赵郁回想徐风堇那日将他独自扔在树上，不禁脑发。

    赵郁才院门，就见徐风堇靠在书房的窗廊上摇晃脑，朗诵诗歌。

    天酉时，日薄西山，近来越发炎，到了这会儿才有些凉意，院中木葱茏，翠荫碎影，赵郁并未理他，待程乔将清单拿来，坐在石桌前勾勾选选。

    冤有债有主，这事儿的罪魁祸首自然是徐风堇，可那日之后徐风堇并未什么新的幺蛾，不仅如此，竟还起早贪黑地读起书来。

    赵郁才迈开步，赵端便问：“你不是伤了后背？怎么走路还瘸了？”

    程乔：“那他怎么不走......”

    赵王爷双脚落地，微跛着了自个儿宅院，他倒不是笨手笨脚连树都不来，毕竟骑箭也算皇们的功课，只是那日一时闪神，忘了自己在何方，一脚去，险些归西，三番五次要害他的人且没得逞，差自个儿摔死？让人知，估摸要笑掉大牙。

    父二人就这副画谈论一个时辰，赵端还草了一副秋景，画起亭台楼阁：“陈栋毅的儿让他自己去教，朕且给他一次机会，谁若参了，就当没看见。”

    赵郁执笔，在八宝南瓜盅上画了个叉，又在樱桃上画了个叉：“自然让了。”

    赵端将笔放，拿过侍递来的白绢手：“先甭谢，旁人的儿我是不，但是你，我且得了。”他没称朕，俨然是要与赵郁亲近，便直接：“过几日外藩世来访，朕要你在府上接待，再带人四游玩一番。”

    赵郁：“父皇教训得是。”

    赵郁帮着洗笔：“谢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