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神凶狠戒备。

    那个时候，他以为整个地府的鬼都是他的敌人。

    可是，那个看不清脸的黑袍男，什么也没对他，也没给差通风报信。他就由着沐易在他的殿中躲着，又由着他离开。全程，他都望着虚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只有在沐易离开前，与他谢，那人才重新看了他一。然后，他听到那人声音淡漠：“你以活人之躯了地府，所为何事？”

    当年小小人的沐易并没有回答，只是再度了声谢，转离开。

    后来他似乎又见过对方——在他被地府诸多差围攻，躲避攻击之时一扎那人怀里。那时候他仍旧没能看到对方的脸，只听见侧有些鬼呼恭恭敬敬喊了他一声“大人”。

    那人之后便背对着他，只对着侧的差代几句话，便离开了。而之后，差对他改变了态度，不仅让他与他母亲的魂好好别，还让差送他回人界，他爸的包店那儿。

    如今想来，定是那人救了自己。

    沐易眶发红，印象中那看不清脸的黑袍人与前的顾境慢慢重叠。

    他带着鼻音，喊：“顾境……”

    听到他的声音，顾境愣了一，随即张地跑到他跟前，有些手足无措：“怎……怎么了？你是要哭吗？”沐易的睛一直都是红的，本不容易看来是不是已经快哭了。

    沐易摇摇，咧嘴轻笑。他前倾，靠在顾境怀里，说：“我只是发现，你又救了我一次……”

    顾境不解：“又？”

    “对，又。”沐易轻笑，“你以前似乎说过，你见过曾经以活人之闯地府，又活着离开的人。”

    顾境，“大约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吧。”

    “是个小少年，对吗？”

    顾境微怔，随即意识到什么，睛慢慢睁大。他记得，沐易也曾经以玩笑的吻说他也是闯过地府的人。但当时，他只当是个玩笑，罢了。

    “那个小少年，是不是看起来特别狼狈，在躲差的时候误闯这里的？”

    顾境神渐渐带上一丝惊喜，复又成了心疼。惊喜于他猜沐易便是他当年救的那个孩，他们是有前缘的。心疼于，他始终记得当年那个孩凶狠且不顾一切的神。

    那因为失去一切，于是变得无所顾忌，随时敢豁命的模样，令他想起来就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