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漠视一个生命在自己面前消失而已。

    “那也是分人的，我就没有再去找过我舅舅。”布鲁克淡漠地说，“他们不要我了，我也就当他们死了。”

    白黎保存了自己的签名，滋滋地说：“我一直觉得那些乞丐变富翁的故事都是骗人的，没想到自己喝了一碗汤，看来人是要多好事啊。”

    布鲁克转看着她，边泛起淡淡的笑意：“你还真是一都没变啊。”

    很多事，白黎可能早就记不清了，可是他不是，时隔多年，回想起来依旧清晰得毫发毕现。

    那天，他快要死了，因为演唱时唱错了一个音，被主唱和团狠狠教训了一顿，本就脆弱的骨不堪重负，碎裂断折，还被罚了三天不许吃营养剂。他蜷缩在破旧脏污的毯里，脑里迷迷糊糊的就只有一个念：要结束了吗？

    他从生起就没有会过温，只尝过痛苦，所以，对于他来说，人世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就这么死了，也许是件好事。

    可是有人把他叫醒了，声音凶的：“喂，醒醒。”

    他不堪其扰，艰难地睁开，蹲在他旁边的是个蓬垢面的小孩，几乎分不清楚别。她手里握着一支只有三分之一的营养剂，暴地到他嘴边：“吃吧，别死了。”

    说实话，他其实不想吃的，可是刚刚张开了嘴，营养剂就了腔，分泽了涸的嘴，本能让他大吞咽起来。

    “能吃应该还不会死。”她自言自语地说，“喂，别死了啊，你死了就浪费我的营养剂了，持住，只要活得比他们久，我们就能在他们的坟上蹦迪！”

    他：“……”没听清，她说了啥？不过有人在耳边说话，好像就没这么想死了。

    很久很久以后，他回想起这件事，总会想：青天白日里，人们通常会忽视微弱的光芒，可是对于黑暗的人来说，一的温，就好像是黑夜里唯一的星星，再黯淡，也是他中最明亮的光辉。

    他从她的上，得到了黑暗里的藉，和活去的勇气。

    白黎，白的黎明，多么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