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枣儿走床前，打开床柜，在里翻找，像是真的对整间屋了如指掌一般，她很快找到了籍证明，一本小小的册，里薄薄的几页纸，里写着她的家、她的父母、她的份——林茗额。

    茗额、珉娥。——果然是同音的名字。

    看着籍证明，赵枣儿现在确定自己是一个“人”，一个与《女儿灯》的女主名字谐音的人，而非纸人。但接着赵枣儿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病历，不停蹄地翻到后面，找到医生的诊治结果——肝癌中期。

    赵枣儿一怔，看着诊断结果，神有些涣散了，心里涌上密密的、层层的悲伤的绪，发闷、鼻尖发酸、睛发涨，泪就要落来了。她似乎又变成了另一个人，变成了这个叫林茗额的女人，面对自己的况到无法接受，看不到前途的光明，时时刻刻都想要放声大哭一场，但她怎么样，都只是想哭、却哭不来。

    ——那是在极力压抑自己的。

    烈的冲撞着赵枣儿，赵枣儿一时间分不清自己是谁，她动摇了，但一旦意识到了，她又很快抓住一瞬间的清醒：“我是赵枣儿！不是林茗额！”

    赵枣儿丢开手里的病历，甩甩脑袋，冷静了一会儿，又去翻看屋里其他的东西。

    打开衣柜的时候，赵枣儿一看到了米的、布织的裙。

    只一，赵枣儿便想起了在铁上的那个梦。

    梦里那个年轻的女人沿着河岸往上游走，她穿着一条单薄的裙，裙及地，女人费力地提着裙角，一截白细的脚腕。的发微卷，披散在她背上，风过，撩了她的发，隐隐可见极为白皙的脖颈。

    河两岸的行人如织，灯盏也随着来来去去，比之河，灯火汇聚的灯带更像一条不息的河。河粼粼的泛着醉人的风光，但赵枣儿里只能看见前方的女人，纤细的背影、海藻般的发、白天鹅般的脖颈。

    迟疑片刻，赵枣儿取那条裙。裙的布料很柔、很，旧时的衣服总是超想象的质量好，布料透气亲肤，赵枣儿摸了两便心生喜。

    挣扎片刻，赵枣儿走到了镜前，一气，她缓缓睁开睛。

    镜里的人终于不再是袖衫，而是简单的袖，素雅的白，但那张脸还是那么明艳，小巧的五官，有神灵动的睛，的、的微卷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