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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命啊！”

    林茗额带着哭腔的声音像锯齿磨着赵枣儿的神经，越往上走，河底的轰鸣声越剧烈，突然，庄祁停脚步，把赵枣儿挡在后。

    “有龙啊！有龙啊！”

    庄祁一怔，看向中游的人群，又看向隐秘在山中漆黑的上游。

    赵枣儿无声地用力，退开四五步的距离，极力不影响庄祁。河岸又又，赵枣儿退得着急却也谨慎，对岸的人一直站着，没有发起攻击也没有说话，看似在与庄祁对峙，但气氛却没有一即发的张。

    “呵”一声，极轻极轻，赵枣儿还是听到了，对岸人的嗤笑。那人个不矮，全都裹在一件黑的大袍里，一双睛也隐藏在帽的影。

    “去上游！”林茗额的声音再次响起，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也顾不得解释，赵枣儿大喊：“去上游！”

    庄祁拉住赵枣儿，赵枣儿反手纠住他，不知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庄祁从丹田发声，声音洪亮又清晰，竟盖过了河声，四回。比起河底不知是何发的咆哮声，庄祁的声音在赵枣儿耳边炸响的那一刻，让赵枣儿想到了“龙”这个词。饶是庄祁的声音富威慑和攻击力，对岸的人却无动于衷。

    “走！”

    正文 38.金剪（4）

    倒塌的是第九个篝火，河岸边上糟糟的，有的人坠了，哭喊着求救，但更可怖的事发生了——第八个、第七个篝火也塌陷了，冰面被彻底破开，并以更快的速度持续开裂，冬河汹涌的河从冰面底汹涌而上，卷着一块块冰向前奔腾，漩涡像兽的嘴，飞快地吞噬篝火堆，声隆隆，河底传来吼声，响彻天地。

    “怎么？”

    这一次他们跑得更快、更急，很快就跑过来先前他们停的地方，跑了更、更黑的地方。坡陡路，摔了两次后赵枣儿狼狈不已，却依旧咬牙跟庄祁，林茗额的声音时隐时现、断断续续，却都十分清晰，她在促：“快！”

    透过憧憧树影，赵枣儿看到河的对岸有一个模糊的黑影。

    “去上游！”

    庄祁也好、对岸的神秘人也罢，都是以力传声，这是相互照面后的“第一战”，庄祁秉持一贯的准则——只是试探对方，但对方的回应却是赤的挑衅了。

    “谁！”

    赵枣儿莫名觉得不对

    林茗额的声音突然在赵枣儿右耳里响起，吓得她一个踉跄。

    “快跑——河神发怒了——！”

刘琦没有接。

    拉住赵枣儿的手，庄祁毫不犹豫调转方向，两人再次朝上游跑去。

    人群动着，喊什么的都有，赵枣儿和庄祁一边往前跑，不论是哪个群，此时都没人说话了，手机很安静，天地间只有滂湃的河声，静息了数月的冬河活了过来，不知何时起天空开始飘雪，狂风猖狂地着雪，人们的呼喊被盖在风里，赵枣儿耳边只能听见自己呼哧呼哧的气声。

    “躲远一。”庄祁偏过对赵枣儿小声叮嘱，他已经拿三张符纸，夹在指和中指之间，谨防对岸的人突然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