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的棉服，上都是灰，且薄，冻得他瑟瑟发抖，他双手叉抱，面朝着墙打盹。扁平的额、大大的耳朵、厚厚的嘴——赵枣儿发动了她的共能力，看到了这只鬼死前的样。

    或许是太冷了，他都不知该如何才能和，只好把团得更实一些，自己温自己，但寒风、冷气在四面通透的烂尾楼里肆着，他担心自己过不久后也要成为被冻死在烂尾楼的浪汉之一了。

    “打扰了。”陌生男人的声音响起时，浪汉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烂尾楼怎么会有人来呢，他理所当然地想。

    但是那个声音还在，客气疏离又冰冷，他说：“请问你这几天都在这里吗？”

    浪汉这回终于意识到了，这里不只有他一个人，他意识地应了一声，大的鼻翼轻微翕动，他缓缓直起，想看看是来者何人，但还不等他坐直溜，一劲风狠狠一掀，把他拍飞了去。

    他从不知自己还能像个纸片一样轻，砸上墙时觉像是砸上了一块钢板，接着前一黑，再睁时，他已经变成了“它”，被定在了墙上。起先他还能动一动，很快，他就失去了控的能力。

    从这只鬼的视角上，赵枣儿看到了警察来收拾臭了好几天的尸的，而他变成了一只不能动弹的鬼，看着自己的尸被随意地抬走了。

    “......——！”

    “嗯？怎么了？”

    “你突然就没反应了。我叫了你好几次......”哭鬼委屈地拉着赵枣儿的手，“我还以为、以为你也......”

    赵枣儿安抚地摸了摸哭鬼的，而后大胆地走近墙上的黑鬼，“你那几天都在这里吗？”

    浪汉没看到那人的脸，所以共里赵枣儿也只是听到了声音而已，于是赵枣儿问了同样的问题，浪汉的睛瞪大了一些，然后缓慢而肯定地眨了眨睛。烂尾楼是F市大多数浪汉的好去，那么冷的天，他不在烂尾楼，还能在哪呢？

    赵枣儿飞快地假设，从共的场景来看，浪汉的死不是偶然的、随机的，凶手是有目的的，而这个目的——“那你看到什么了吗？”，赵枣儿又问。

    这座烂尾楼是靠着汇合路的、最前面的一幢，十层的建筑基本成型，而浪汉所在的二楼，四周也都是楼房，黑漆漆的夜晚里伸手不见五指。浪汉这回更为缓慢、吃力地转动着珠——他什么也没有看见。

    “那你有看到我的朋友吗？”哭鬼鼓起勇气问，但答案是令人失望的。这个浪汉死后怕是没来得及见过他的那些浪鬼前辈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