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祁没有说他也是直到最近才想起来当时的那件事，他只是继续回忆，试图从回忆中的那件事得到如今复杂局面的线索和启发，也试图从中找到他和赵枣儿缘分的最开始。像是拆开一件织好的衣，线一地脱落，慢慢地，了隐藏在繁复纹路难以捉摸的源。

    “这雨太大了，什么时候能停？”莫柳牵着年幼的庄珂，一张明丽的脸在惊雷的映衬显得惨白，看着儿神渐渐低迷，她心里很是担心，庄珂弱易病，要是在这地方病倒了，去县城看医生也得上大半天的功夫，孩年纪还小，要是一耽搁......莫柳承认自己忧心过了，但谁让她是一位孩的母亲呢。

    “停是会停的，哪有不停的雨呢。”村呵呵笑了两，指了指西边的方向：“那里就是澜江，最后都会退到江里去的。说来也怪，今年似乎没停过雨。”

    村听见了莫柳的问话，回过来，“这雨得一个月的，夫人小心脚，地，可得着孩。”

    “欸，”莫柳拉庄珂的手，伸手也想拉住庄祁，但庄祁跟在庄众侧，一步一步走得很稳当，倒也不需要她看着，默默收回手，莫柳忍不住又问：“连着一个月？不带停的吗？还有这些，回都会退到哪里去？”

    机电船在激的河上驶过，暴风雨委实让人心惊，但过了河，小石村，又能受到一丝异样的平和。雨似乎不会停，天幕沉沉，的惊雷从远席卷而来，山间被雨声、鬼哭声充斥着，每一步，都像走在黄泉边上。

    村自然答应，又陪着村，第二天，便接到了从邻省赶过来的庄众、莫柳、及其儿庄珂，还有庄祁。又是大人加孩的组合，让村心里直犯嘀咕，却不敢怠慢，毕竟这些人是他和村的希望。

这铜牌看着并不特殊，暗沉，也没有光泽，似乎只是普通的陪葬品，但赵大匡也不敢太随意，小心地放自己的袋里，而后仔细考察了现场，对殷切关注的村：“踏来的棺木太多了，不好理，我一个人是不行的，正好我有几个朋友在邻近的省份，我把他们找来，人多了好办事，瞅着就要十五了，最好在十五前能完事。”

    “我当时......是病着来着，”庄珂依稀记得发烧的难受，也记得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但的细节完全没有印象，“不过那个时候赵枣儿才几岁？这么小而已吧——”庄珂拿手比划着，两手间的距离缩短再缩短，“我妈居然还能一认来？......得，你也是大佬......”

    “那是第一次见赵大匡，也是第一次见赵枣儿。”庄祁回忆着，六岁的赵枣儿小猫崽般的模样浮现前，那双大睛至今未变，有神又闪亮，转动小心思的时候又有几分古灵怪。

    暴雨、小雨、大暴雨、雷雨，就这样接连着不停地，雨时大时小，却没断过，雨在狭的沟状山路里汇成了凶猛的河

    十八年前，小石村。

    心一动，莫柳就起了打退堂鼓的念。但看着丈夫庄众稳重可靠的背影，再一想到几经波折的来路，莫柳知，这小石村，是去定了。

    正文 80.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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