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至少五百个节能灯，两百五十利里给他二十块钱，简直是赚到死，五十个单每个月就是两万五千支灯，多来的刨掉车费运费，就是光坐着收钱的事。

    李凯当天来背着一大包资料去拉订单，结货款，遥远本想这人如果不靠谱的话就让他守公司，教他接电话，打杂打手算了。

    没想到这人很聪明，谭睿康特别叮嘱辅导员要找个会说的，他弟弟的标准找，结果辅导员竟然找了一个比遥远还聪明的。李凯学自动化，成绩却不怎么好，和遥远一样对专业没有兴趣，只想毕业以后开个服装店或者回韶关老家小本生意，又不怕累，与遥远简直是一拍即合。

    李凯上午跟着谭睿康去收账，午跟着遥远去推销，遥远暗叹真是运气好，之前还生怕找个死宅来蹲在办公室里，半个月后李凯这边学得差不多了，遥远又去经贸学院，联系他们的辅导员介绍了个女孩，特别要求要认真踏实的，还是打着勤工俭学的名号。

    于是公司里就有两名员工了，女孩人缘很好也很亲切，遥远就让她开始先坐在公司里登记单，整理李凯带回来的资料，顺便接接电话，作记录。

    每天请小区里打扫卫生的大妈来打扫一次，顿午饭大家吃，一个月给她六百。

    终于上正轨了，遥远吁了气。

    然而要的事还有很多，政府对LED的补贴要去填写表格申请，请会计假账逃税，不，合理避税。而最痛苦的就是钱，钱！他的本钱太少了，只得回去取房产证，用母亲的房在圳抵押贷款。

    遥远拿着房产证的时候手也有发抖，这是他最后的一资本了，他都觉得自己像个赌徒，谭睿康没有他这么浮躁，他不住说慢慢来，一步一步来。

    然而市场这玩意是不会等你一步一步的，自从加世贸后整个中国的经济都在提速，原先新兴市场从形成到饱和要四五年，现在只有两三年，钱不加速赚的话，糕只能留着等别人来切。

    遥远在公墓不住张，这件事他甚至没有告诉谭睿康，他对着骨灰盒喃喃：“妈，我要拿你留给我的房去抵押贷款了，你保佑我，别赔掉。不然咱们就要去租房住了，千万保佑我啊。”

    骨灰盒上，母亲仍一如既往地朝他微笑。

    遥远当天去申请抵押了他的房，回家等评估。

    赵国刚上就知了。

    “你抵押房，怎么不抵押给我？”赵国刚在电话里问：“万一你亏本了，爸爸怎么办？”

    遥远说：“少啰嗦，你以后会有地方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