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去睡，待会叫你起来吃晚饭。”

    “我不想吃。”遥远说：“明天叫我起来吃早饭吧。”

    他拖着疲乏的脚步了房间，锁上房门，倒在床上，不知为什么他没有丝毫悲伤，只觉得脚上被玻璃扎破的地方很痛。

    怎么办，他开始恐惧了，以后他再也无法面对谭睿康了，万一被赵国刚知这事，他要怎么办？

    谭睿康在客厅里了一晚上的烟，打了几个电话代公司的事，哪里也没有去。

    遥远时睡时醒，半夜听见谭睿康在收拾撞碎的茶几，脚上随着声响隐隐作痛，这觉非常难受，既睡不沉，又醒不过来，他在梦境中孤零零站着，这一次再没有人来房里抱着他睡觉了。

    一夜过去，遥远的心绪已趋于宁静，他仍然没有一个确切的解决办法，但恐惧逐渐消除，事已经没有昨天午刚发生的时候那么可怕了。

    幸亏谭睿康拦住了他，没有让他去，否则遥远说不定真的会什么想不开的事来。照着昨天那绪，他可能会觉得生无可恋跑去楼或者撞车自杀。

    而现在睡醒后一切就好多了。

    他不想去面对谭睿康，却不得不去，他要上厕所，况且总要面对，于是打开了房门。

    客厅已经收拾好了，谭睿康没有回房，依旧躺在沙发上睡觉。

    遥远去上了个厕所，走近谭睿康，想摸摸他，还没碰到他的刹那，谭睿康上就醒了。

    遥远心里涌起一阵悲哀，以前和他一起睡觉的时候，谭睿康几乎是毫无防备的，怎么都不醒，他在提防自己么？

    “几了？”谭睿康了睛。

    “五半。”遥远说。

    谭睿康了，说：“睡够了吗，小远。”

    遥远：“嗯，我去早饭吧，你吃什么。”

    谭睿康：“哥给你。”

    遥远的脚还有痛，他到餐桌旁坐趴着，谭睿康去给他早饭。

    以后怎么办？遥远反复思考这个问题，谭睿康会装作不知么？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这样？双方都把昨天晚上的事当一个梦？

    如果真能这样说不定也好，不过得保持距离……不能抱他碰他，遥远知谭睿康觉得同恋恶心，但无论如何不会觉得他恶心。他既动又难过，那是他们早就埋在彼此生命的默契，难过的是谭睿康的反应，令他本找不到半逃离的借。

    遥远宁愿谭睿康躲着自己，那么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走了，然而他没有，他要和遥远一起面对这件事。遥远连躲都没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