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却一直在倪莱上打转，暧昧笑，“黑咕隆咚好，有意境。”

    怕挨骂，话音还没落地，人早就跑开。

    待周围一切归于寂静，季随说：“你去吧，我回队里。”

    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在黑影里站着，确实会惹人遐想。倪莱突然就get到季随说“以后我罩着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也懂了他为何带自己去医院。

    直男式保护。

    他就是单纯想让岛上的人误会他们之间的关系。

    岛上的人敬他一声季爷，碍着他的面，对她也会让几分，断不会再生来类似三哥的事来。

    原来他对自己并没有非分之想，但是今天在窗前，他那样……就只是耍个氓？

    接来几天，她没再碰见过季随，也找不到什么理由微信或者电话他。日恢复从前，没什么变化，除了……门时再遇见熟面孔，他们会主动和她打招呼，去菜市场买菜阿姨也会多给她一颗大葱一把香菜……

    夏毅凡和二大爷对她最为友好，时常邀请她去小酒馆玩，虽然喝酒照常买单，但是海鲜全免费。二大爷为了能让倪莱给他画幅自画像，每回都上赶着给她剥虾剥螃蟹剔鱼刺……

    倪莱渐渐适应并了岛上的生活，还是没有画一副让自己满意的画来，但是已不再焦躁。

    “灵这东西，我最懂。”二大爷手撑着脑袋，斜窝在人榻上，耐心等着倪莱画好最后一步，“跟生孩一样，不成天想着它的时候，诶，就来了。”

    夏毅凡在旁边嘀咕：“画不画吧，反正也不卖钱。”

    二大爷瞪了他一。

    夏毅凡：“画都是死了才值钱，这还是你说的。”

    二大爷噎了半天，说：“这是艺术，谈钱多俗。”

    倪莱用画笔勾勒着二大爷的腰，没怎么听他们说话，她一直在想着旁的事。

    认季随就是禾后，以为季随会和她聊些什么，或者是问她些什么……一概没有。有关柳市，他像是比她更不愿意提起。

    他看向自己的神，更多的是隐忍。

    不知他在隐忍什么绪，就像多年前的那个雪天，不知他为什么突然就把自己摁在墙上咬破了她一块嘴。

    他那时的神……愤怒、压抑、暴躁、隐忍。

    现在，她叫他禾时，他看向她，睛里尽是平和，甚至还隐隐带着笑意。

    但是她能觉来，平和笑意底层，暗涌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