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敲了敲桌，半晌没有说话。

    麻雪端详一穆初桐的脸，便又笑：「久蛮大哥说您最懂这些，让您负责采买。您喜什么，就买什么的。」

    穆初桐仿佛有了底气，便笑：「买啥呢？公馆里不是还有许多么？」

    于是，久蛮的娱乐预算再次缩减，连唱片都不许买了。

    穆初桐心里还是有些不安，想着久蛮桶都是黄金的，哪能随便缩减他的使费？

    久蛮脾气又大，跟火药桶似的，要自己不小心燃了，可不是要炸死了？

    晚上，久蛮躺回床上，穆初桐一边着手机，一边状似漫不经心地提起：「我看家里唱片多得很呐。久蛮大哥这么会珍藏，真的要我再想也想不到要添什么了。就先不买新的了吧？」

    久蛮已在低打游戏，脸凝重，只糊了应了一声「唔」，也不知算不算得上是答应了。可是穆初桐又不敢问，便侧卧着，竖着耳朵，等久蛮打完游戏躺了，又想重提，确认一。可他又觉得要是刚刚久蛮真的答应了，现在又说一遍，会不会招人烦了？还是不提吧——可要是刚刚久蛮打游戏太过投没听去，那不是也很麻烦？

    穆初桐翻来覆去的，久蛮便把他摁住，咧着一大白牙说：「怎么？ 了？」

    第五十一章

    「去你的！」穆初桐骂了一句。

    久蛮笑嘻嘻地凑过去用胡须扎他。穆初桐躲不过只得呀呀叫，只说：「只有你胡吗？我回也留胡茬再祂妈给你的时候蹭你儿！」

    久蛮说：「好像好刺激，可以试一试。」

    穆初桐真是哭笑不得。等他缓过来了，又想，自己跟久蛮话都说得那么溜了，还有什么不能提的？于是，穆初桐便又说：「那你的新唱片……」

    久蛮果然不耐烦了：「还提呢！」

    穆初桐心想：果然就不该再问的。

    久蛮盖了被，说：「这么小的事，你以后自己决定，不用问我！」

    穆初桐才算安心一些，也躺踏实了。

    可久蛮翻了翻，又说：「唉，桐儿。」

    「咋了？」穆初桐问，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不用久蛮说什么重话，只要久蛮说一句「我觉得还是买新唱片吧」，就能够击毁穆初桐刚刚建起的一自信心——他在这段「不平等关系」里好不容易积累的自信。穆初桐甚至觉得，自己的话本不应该有任何的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