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的语调并不激烈，甚至没有什么起伏，但让人听来，却别有一番真诚诚恳的意味在。

    季怀直琢磨了一安王说这话的真假，很快就发现这事儿难度有儿，实在不在他的能力范围。不过，真的也好，假的也罢，他此来也就是表明一自己的态度，也没指望解释一遍就让安王信以为真——少说多，不在哪儿都是至理名言，要想取信安王，还是要看他日后行动如何。

    是以，他也就未多纠结，顺着安王的话：“皇叔大度，不同侄儿计较，侄儿实在是激不尽。”说着一俯首。

    安王自然是连声推却，称惶恐……于是，这事儿看起来就这么揭过了。

    二人你来我往又闲话数句之后，季怀直看看窗外地天，提告辞。虽然季怀直想和这位皇叔再拉拉关系，不过他还是明白过犹不及的理的，毕竟是两人第一天见面，到这况也就差不多了。

    况且，这也快用晚膳了，蹭吃蹭喝倒不是什么大事，要是一会儿上了一桌全他味来的菜……季怀直想想都觉得尴尬。

    **********

    安王亲自将季怀直送了府门之后，便反回了书房。

    书房那块儿本是有人伺候的，但跟着安王来的那两个青年，看起来就不好相与，他们凶神恶煞地往书房跟前那么一杵，原本伺候的人立即了几分，其中一个不知怎么地对上了左侧那青年的睛，只觉得这神冷冰冰地，似乎看得不是活，让人遍生凉，他尽力克制住自己转就跑的冲动，只是却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坐在一旁的安王似乎注意到这，他隐隐叹了气，轻声：“去罢”，话音一落，一屋人都如蒙大赦地行礼退去。

    等四伺候的人都退了去，那个两个一直绷着脸的青年表一松，方才弥漫在书房的压抑气氛也霎时消弭。

    居右的那人甚至在一侧的面上笑了一个小酒窝，衬得一张娃娃脸，竟显几分少年的活泼来。他笑骂了一句，“李二狗，你又欺负人。”

    被称作“李二狗”的青年淡淡地瞥了他一，从鼻中发一声轻嗤来，却并未回话。

    酒窝青年还待再说，却注意到安王扫来的风，顿时闭上了嘴。

    书房一时陷了一片寂静当中。

    那酒窝青年对这沉寂的氛围有些不解，他转悄悄地打量了安王一，却见安王双眉微蹙、面带疲惫，显然是有些心事的样。

    他拧了拧眉，有些疑惑地：“殿，您看方才新帝对您的态度……这况不是还没您想得那么糟么？您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