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直觉得，他有充分的理由怀疑，在他拒绝立后选妃这件事上，杨文通之所以这么脆地支持他，除了两人的外，同病相怜也占了很大一分。

    京里路足够宽敞，容得两辆车并驾而行，季怀直掀帘看去之时，正看见一辆车过他在的这辆车驾，向前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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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着鼻骂？

    季怀直脸上的表虽是再正经不过了，但语气中幸灾乐祸的意味，却是全然不加遮掩的。

    粉帐杏、镂纹致，这显然是一辆女孩家的车，纱影憧憧中，一纤细的形隐约可见。

    杨文通话未说完，季怀直就忍不住轻咳声，倒不是故意打断他的话，只是他实在憋不住笑。

    “……陛贵为天，乃百姓之父，护佑万民。然后位久空悬，天百姓有父无母，此

    不过，杨文通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孙谦胆那么大……

    这般想着，他倒没细品这话——依着韩国公府现今炽手可的地位，过来宴会的人定然不少，为何杨文通单单记了这位赵家大姑娘。

    况且，朝堂上的诸人，无论是靠着族荫还是科举，上来的都是能人，说起话来大都是文质彬彬、引经据典……就算是骂人，也是用典故沙影，要是没文化底蕴，还听不来。

    #赶着给他气的自己仿佛是个傻#

    季怀直也一直保持着能拖就拖的态度，要么就只是表示“知了”，要么就是淡淡的一句“容后再议”。

    “办个宴也好，老人家总喜闹闹的……”季怀直转觑了杨文通一，压着笑继续，“想来，这国公府还是要闹上一阵了。”

    毕竟这几年来，他借着安王和杨文通的手控制住了兵权，在朝堂上，也换上了许多忠诚够的新人……像他刚登基那会儿，随便说什么，都被人一字一句地反驳回来的局面，早就不复存在了。

    杨文通不知为什么，心中一慌，忙得开解释：“年前祖母在府里办了场赏宴，请了不少人……”

    杨文通见他没有追究的意思，也不知是松了气、也不知到是心中失落，他又似眠般地迫自己忽略这些莫名的绪。转对季怀直翻了个大大的白，“你这忘恩负义的速度也太快了儿吧……回你再被人给指着鼻骂，我可不了……”

    前日早朝，礼侍郎孙谦当廷请求立后，这倒不是什么稀奇事儿，毕竟自从了先帝的孝期之后，这些大臣们隔三差五地就来这么一回。

    杨文通也瞥到了那辆车，顺了句，“那不是赵家的大姑娘吗？”

    至于杨文通说的“指着鼻骂”，季怀直想了想，还真是不存在的。

    嗅到了八卦的气味，季怀直猛地转，满脸坏笑地揶揄他：“好啊，隔着这么远都认得来？”

    ——被婚的果然不止他一个……

…

    季怀直被这话说得愣了一，仔仔细细地回忆了许久，还是没想起来，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被人这般对待过……

    而那边，杨文通一见他这满面不似作伪疑惑，心中一：就知，这人肯定没把前日的事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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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着杨文通无甚开闲聊的意思，季怀直也就抬了抬手，拨开一旁的纱帘，转去看路边的景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