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影响尚存，有他这么一表态，那些人闹起来可要顾及许多。

    如此，虽不能一鼓作气全都换上新人，但却不必担心朝局现不稳之态。

    ……

    两人又略略闲谈了几句，杨万彻便要告罪退，只是离去之际，余光却落到了御案上，一只朱笔横在奏折中间，笔尖洇染一大片红的印记。

    见杨万彻的动作顿住，季怀直不由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见到桌面上那一片狼籍，脸上霎时些许尴尬来，“方才听闻先生过来，一时激动……”

    杨万彻面上却些欣之来，“陛思虑周全，老臣此举怕是有些多余了。”

    季怀直不料他竟会说这话来，急：“怎会多余？！先生可是帮朕了大忙！”

    杨万彻笑着摇了摇，对他这话不置可否，而是突然来了句，“念初确实是个好孩……”

    季怀直愣了，这才意识到，桌上的那折是新任吏侍郎的任命书，而他任命的这位侍郎名为崔念初——是带辞职的崔衡老爷的嫡孙。

    不过，季怀直虽然有些让他们窝里斗的意思在，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这个崔念初的忠诚和智慧值都足够，让他用起来很是放心。

    他正想着，就听杨万彻颇为唏嘘地说完了半句：“……倒有些他祖父当年的风范。”

    季怀直：……

    ——他突然就不那么放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澹生馆”取自明代的澹生堂，因为作者取名废，所以借用古人的名字……

    第27章 开始（周三）

    坤德殿。

    “如何？”季怀直死死地盯住搭在赵媛腕间的那只手，脸上的表一片凝肃。

    诊脉的太医被殿这凝重的气氛所染，额上渗汗意，但却不敢举袖去，直得将心神集中在腕间的脉象上，借此回避这沉重的压力。

    少顷，他收了手，对季怀直和赵媛行礼：“回禀陛、娘娘，确实是喜脉，应当已有两个月了。”

    虽然早就有些猜测，但真听到太医这么说时，季怀直脸上的表还有一瞬茫然，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似的，咧嘴大笑：“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