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大人，快……快了……”轿外传来颤颤巍巍的回话声，听这话音倒比他这个坐在轿被挟持的人还要张些。

    这可真是……自己近来有得罪什么人吗？！

    ——栎王还真是半腥都不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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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着，他脸上不由漫上一丝苦笑：查案办案就没有不开罪人的，而经他之手的案，大大小小也有百件，这京城里，怕是没有几个人和他一样遭人恨了。

    皇门，早有府上的轿在那候着，他心中藏着事儿，也并未多看什么，径直上了轿，就放空了神，又开始回忆前段时间在蓟州的经历，似乎想从中找些蛛丝迹来……

    刘平最终也只是几句敬谢隆恩的话搪了过去，并未提及自己心中的那些无凭无据的怀疑。

    ……

    季怀直本就心中存疑，自然察觉了他这微妙的停顿。不由抬看了他一，问：“有什么便直说罢。”

    “……是。”刘平微微迟疑了一，才开应声。

    路上有些颠簸，带着轿帘也有几分摇晃，透几隙光影，睛被光线扫过，刘平意识地眯了，却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回神。

    据他的查证，这次安王屡次三番的被污蔑，确实是有人一手谋划。这其中主事之人乃是蓟州州判——吴明业，这人官职虽是不大，却是吴家的嫡支，他们家莫说在蓟州，就是在整个大魏都是数得上名号的。

    当初安王初到蓟州，很有一番立威之举，而吴明业的嫡平日里仗着家族的势作威作福惯了，不幸成了那只儆猴的——这杀之仇，也的确是仇大恨。

    “……”刘平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该如何开。

    ……可他此刻却没有什么事了结的轻松之，反倒是心上沉甸甸，一路上都心不在焉。

    语气中隐隐带着些不耐之意，仿佛在轿坐得久了心生烦躁。

    动机明确、证充足、犯案人也都认罪，他就凭着自己那觉，空白牙地说这事儿背后还有猫腻……可没有这么办案的理……

    不待刘平开，那人又压低了声音，语带意地补充：“这包总是能吃着的，不急在这一会儿。大人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思及此，他又倏地想起方才门，两个轿夫的神皆是躲躲闪闪的、不敢与他对视。

    刘平语气不耐的应了一声，倏又开：“这味儿我闻着倒像是芳斋的包……也有些日没过来吃了，先停、去买个来再走罢。”

    知外的人起了怀疑，刘平也只是沉声地了一句，然后便不再说话，

    ——这路不对！从里到他府上，可没有往南走的路！

    刘平有季怀直钦赐的特权，只查案取证，至于后续的置、归档收尾等事，自然有刑其余人等负责。说他在回禀了圣上，并将证供词等呈上之后，便可以回家好好休憩一番，也好歇去这一路的风尘疲惫。

    轿摇晃了一，非但没停、反倒是更快了些，外答话的人也换了一个，“芳斋可隔这儿好几条街呢，大人久未回京，兴许是记错了……要不您看这么着，小的们先送大人的到府上，再买了来送去，这还快些。”

    虽然背上冷汗涔涔，刘平开时的声音，却与往常一般无二。只听他扬声问了一句，“还没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