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看他，对于我，这是一个很漫的约定。我无法阻止自己回到这里去面对这个我不愿面对的人，这个约定或许将一直持续到他或者我的死去。

    白雾中的火焰像有灵的活那样，缓慢而狰狞地舞蹈着。我的战停了，它忽然嘶鸣，嘶鸣声又渐渐微弱。这匹久经沙场的骏吐着白沫，不顾我的控制而想要退后。烈的恐惧从我心底挣脱来，我无法忍受独自面对这样一个人的场面。我急切地看向周围，我那称雄四方的云师在哪里？我那战无不胜的九大神将又在哪里？

    你们在哪里？

    似乎是要回答我的疑问，狂风忽然向我旁两侧卷去，在雾中撕开了缺。丝丝缕缕的残雾中，我的十万云师又一次扬旗拱卫在我边，在我后的战上，我又一次看见了常先和力牧，他们还像当年那样英武矫健。

    风卷去又卷回，将原野上的雾气一起上了天空，于是飞火化作火红的战旗。他们最后一杆残破的战旗斜在尸的膛上，战旗被风起的时候，我终于又看见了衣衫褴褛的老者。他沐浴在无数人的鲜血中，袒着宽阔的膛，脚踩着他自己孙的尸骨，他无声地看着我。

    他持大的战斧，白的虬髯如铁戟一样刚地支开。他猛地拍击自己的膛，如同敲一面夔兽鼓，我忽然看见了愤怒的熊王。

    你可曾猎杀过熊？

    我们用矛刺穿熊王的心脏，直到它尽最后一滴血。然后我们漫山遍野地寻找幼熊，直到最后一只嗷嗷待哺的熊崽，为了将它们全杀掉。一个真正的猎人，要杀一窝熊而不是一只，因为即使留最后一只，那也意味着熊王的依然存在。

    我们相信熊崽会在渐渐大后用一难以想象的方法获得熊王的记忆，然后它将是新的熊王。它会咆哮着撕碎猎人和他的小屋，为了这一天，熊崽可以等很多年。

    熊是一记得仇恨的动。

    杀死熊王而留幼崽是愚蠢的，那么我们已经杀死的全幼崽却留了熊王，是不是更加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