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命书

    蚩尤还是第一次来这里拜祭天帝，原本去年他十六岁就当成年，但是拜祭之前的一天他和刑天喝多了，一觉睡到了中午。雨师风伯两个更有毅力些，着醺醺的醉意参加了拜祭，巫师开了他们的神窍，果然学会了些本事，一瞬间大风骤雨从远卷来，玄天神庙前三尺。雨师风伯两位大哥都很遗憾蚩尤的缺席，都不得看看炎帝的孙被开了神窍，会现什么了不得的异相。蚩尤也很拳掌，期待着十七岁的时候再去试试。

    反正去的人都没回来过，蚩尤听说那边洪闹得很是厉害，被发的苦工们总是着瓢泼的大雨，站在没膝盖的里吃饭睡觉和活儿，什么时候死了往里一躺，就被带到游去了，埋的工夫都省了。

    玄天神庙恢宏而寂静，蚩尤缓缓地拜去，空旷的穹上回起他磕的声音。

    风后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掐住自己的咙，大呕。

    巫师嘿嘿地笑，“因为愿意让我推的人太少，所以我没机会手试先师的妙术，有手。”

    “喔，推命格，看你一生的际遇，是么？”巫师挑了挑眉，“不要钱。”

把斧。”

    “哎哟，”巫师惊醒，“算财运十个铜板，算桃运五个，推八字两个，算终二十个。你要是算一个终，我就不要钱帮你算一个月的桃运。”

    “没有人愿意让你推？”

    供桌上被遮蔽在烟雾中的是一盔甲，黄帝的神甲。听说这神甲是天帝以神力为黄帝铸造的，可是黄帝郁闷地发现极不合。于是风后想了这个办法，把神甲放在这里当神像用，在周围笼上帷幕，看起来像一尊静坐的武士俑。

    “未死的人，谁愿意将自己的一生写在纸上？无论将来岁月的悲如何，你再也避不开。命格如此，天意难违，你难不怕？”

    庙里没有天帝的塑像，因为谁也不知天帝的容貌，据说远古的时候人们只要虔诚地跪来把对着天空，天帝的声音就会在天穹里回，传达各指示。不过蚩尤从没有听到过天帝的启示，他这一代都没有过这个福气，有时候蚩尤想天帝大概已经懒得这个世界而跑去了别，把这里留给了黄帝。黄帝也是这个意思，大概总结来说他自己是天帝的小弟，天帝不在他说话就算数。

    “不怕！我怕过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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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苦笑一声，他这不是参加成年的仪式，而是要被发到不周关之西的黄河去治。这是轩辕黄帝看在四的面上格外开恩，留这些大凶大恶的脑袋不砍。被发的人被特许祭拜一天帝，自求多福，除了这个他们大概也没什么能带到黄河边去的了。

    蚩尤惊慌地缩手，“不是，我爷爷叫我来推命格的。”

    四岁的蚩尤小心地走了庙里，呆呆地看了巫师许久，然后抓起他白的老鼠胡扯了扯。

    风后勉地摆了摆手，“不是，我给帛书噎到了……”

    “炎帝虽然是个敌，你也不必搞得如此夸张，”黄帝吃了一惊，“灭我们自己的威风。”

    “天帝，我都沦落到这地步了，你能解释么？到底我那命格是什么意思？”蚩尤努力表现得虔诚一，“什么叫和大王相反？”

    “啊？”蚩尤有吃惊，“你是傻吧，推命格看一生反而不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