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征，收回双手向后一靠，若有所思的又嘱咐了一句：“事成之后，你就上去把那余的五万大洋拿回来——不，不要大洋，让他换算成英镑开本票。”

    金小丰这时已经直起了腰。偷偷咽了一唾沫，他面无表的答：“是，爹。”

    小灰猫无声无息的从窗台飞跃到了写字台上。竖着尾走到陆雪征面前，它一个箭步又轻灵灵的窜到了主人肩。陆雪征闭上睛，很缠绵的用面颊去磨蹭那柔温的猫，而明亮灯光照在他的侧脸上，角那颗小小的褐泪痣就显得异常醒目。

    片刻之后，陆雪征把小猫扯来抱在了怀里。起对着金小丰一挥手，他态度轻松的笑：“去睡吧！今晚早休息，明天才有神。”

    金小丰喃喃的答应了一声，随即转走到门，为陆雪征打开了房门。

    陆雪征没再看他。双手托着他的，他越打量越觉得这动可，最后就一边向外走一边低去，用嘴一一的亲吻那小灰猫的耳朵额。

    金小丰对此景是见怪不怪，毫不动容。

    翌日凌晨，陆雪征起了床。

    与此同时，金小丰也醒来了。

    住在仆人房里的李纯则是早已穿完毕。他轻手轻脚的上楼走陆雪征那卧房里，为这位爹预备好了洗脸，把牙膏也挤到了牙刷上。

    一个小时后，金小丰开着汽车离去。李纯换上中学校的夏季制服，斜挎了一只革书包，少年学生装束。陆雪征穿着简便的衬衫，又在鼻梁上架了一副墨晶镜，瞧着也正是一位中等阶层的先生。

    将一把满弹匣的手枪放书包中，陆雪征拉起李纯的一只手，两人一大一小、一一矮的走了公馆。

    在街乘坐上黄包车，这对看起来不知是父还是兄弟的人，就此赶往威灵顿。

    陆雪征和李纯在早上七钟之前，抵达了叶家公馆对面的西餐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