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平日难得见到陆雪征；所以值此新年之际，年夜饭是一定要一起吃的。金公馆虽好，但是不够宽敞；苏清顺的宅院陈旧阔大，倒是个团聚的好地。

    天冷，一场接一场的落雪，冻了又化、化了又冻，街上就凝结了一层冰壳。两辆汽车络绎前来，小心翼翼的刹在了苏宅门。国章上前一步拉开前方汽车的后排车门，在路灯照耀弯腰唤：“爹。”

    陆雪征探车。他今晚依旧是利落打扮，外面只穿了一件厚呢大衣，衣带服帖的扎在腰间，越发显得他态风。一指一指的扯掉手，他从礼帽帽檐目光扫视前方。而二十多名青年这时就步调统一的一起鞠躬，中发了宏亮整齐的问候：“爹好。”

    陆雪征一笑，十分和气的答：“好，好。”然后他转向国章问：“人都来齐了？”

    国章答：“来齐了。”

    陆雪征走向前方，顺手一拍苏清顺的肩膀：“许久没有见过你了。”

    苏清顺心中一凛，不知陆雪征这是在责备自己平时疏于走动，还是单纯的只是一句寒暄。支吾着迈步跟上去，他用角余光瞟向一旁，就见李纯抱着一只小箱汽车；同时第二辆汽车的车门也开了，来的人是金小丰和韩棠。

    “爹要是在金小丰那里住腻了，就请搬到我这里住两天吧！”他陪着小心说：“我一直等着爹过来呢，您去年住过的屋，我是天天让人收拾预备着，随时都能用。”

    陆雪征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显然对此提议并无兴趣。

    年夜饭很丰盛，陆雪征坐在首席，国章和韩棠分别落座在他边，然后才是金小丰苏清顺等有有脸的儿们。这些人受过陆雪征的恩惠，也吃过陆雪征的苦，恩惠与苦都是刻骨铭心的，所以在陆雪征面前，他们无法发自心的活泼喜悦起来。

    青年们照辈分规矩，一个接一个的过来向陆雪征敬酒。几杯酒肚，席上的气氛才渐渐变得轻松。当最后一个儿也在陆雪征面前杯后，陆雪征笑了，带着几分酒意转问韩棠：“就差你一个人了，你怎么不给我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