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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小丰“嗯”了一声，表示赞同。

    陆雪征横了他一：“你也就会一个‘嗯’！刚才‘嗯’了半天，现在又对我‘嗯’。好啦，睡觉吧！”

雪征扭咳嗽了一声：“也不知重庆现在还闹不闹轰炸了。我一想到李继安，就他妈疼。要是那两个小真到重庆安顿来了，我自己想着，至少应该先把云端送过去。”

    心事重重的楼走到客厅，他看到陆云端坐在茶几前，正在铺纸研墨，着一半旧的笔抹画。无言的凝视了许久，他心中忽然一动，暗想我这是怎么了？他李继安算个什么东西，早在当初就是我的手败将，如今又远远的跑了山里。为了这么个八竿打不着的歪脖树，我们父两个就不过日了？真是可笑！

    在接来的十几天，陆雪征一直在想方设法的联系二李，然而对方那边竟是毫无音信。这日陆雪征浏览报纸，忽见新闻黑字俨然，竟是日军近日来在湖南战场上的累累“功绩”。陆雪征也知从夏天开始，湖南那边的战事就越发激烈了，但总觉着激烈归激烈，未必中国就会落败，也许会演变为一场持久战；哪知如今仔细看去，湖南竟是几乎全境沦陷。想到李绍文和李纯正是要经湖南再去重庆的，他倏忽间了一冷汗，连忙找来黄历翻看，计算那两个小当初抵达湖南的日期。

    陆雪征天天读报纸，天天看到报纸上把重庆渲染成一片凄风苦雨的垂危形象，先前只以为这是在抹黑陪都，现在才晓得轰炸真是可怕，并非闹着玩的事。

    陆雪征把满怀的担忧压在心底，嘴上丝毫不肯声张——面这么多双睛都看着他呢，全都慌了，他也不能慌。

    思及至此，陆雪征忽然生了兴致，大踏步走到陆云端后，弯腰就要把儿抱起来。陆云端正在专心致志的泼墨，忽然收到打扰，就不耐烦的向后一拱：“爸爸啊，你不要闹，你去找哥哥玩，我正忙着哪！”

    至于这反叛的原因——仿佛是当初李继安举着抗日的大旗招兵买，引来许多好汉；哪知他说翻脸就翻脸，为了几箱大洋便重新投靠了日本人，众人十分不忿，就要给他几分颜看看。有人说他是被用枪指着脑袋才带队伍山的，也有人说他是良心发动、自觉自愿。不过不到底是怎样一形，都不能使外界看客再到动容了。

    这事，哪里是能够算眉目的？照理来讲，只要那二人不作停留，就应该早已离开湖南；不过南边一消息都没有，谁知他们到底是怎样了？

    如此又过了一个多月，李绍文终于很辗转的送来了消息，说是自己已经抵达重庆。重庆这边轰炸的厉害，他们刚城市就遇到一场，因为没有跑防空的经验，所以李纯还被坍塌的房屋砸伤了手臂，现在已经了医院。

    与此同时，外面又有消息传过来，说是李继安再一次发动反叛。这回不知到底是叛到了谁家去，似乎是上山当土匪了。

    陆雪征心想凭着李继安这样的举动，将来他就是想要再次投靠日本人，大概也没有日本人肯去接收他。他了土匪，一时半会的不了山林，自己倒是可以趁机松一气。

    金小丰伸手臂关了电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