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我是想要给国章住的。那时候我就看国章好，比苏清顺好。你呢，成天晃着大个，一句整话都说不来，我和你不亲近。”

    金小丰扭看着他，笑了：“我……我话少。”

    陆雪征回想往事，脸上现了悠然神往的表：“可是国章恋着北平，不肯来。当时我还说他傻，现在一想，他可能是嫌我难伺候，宁愿在北平图个自在——”他转向金小丰，探问：“是吧？”

    金小丰笑着摇：“爹不难伺候。”

    陆雪征也是笑——往事不可追，想起来又久远又渺茫，带着一老旧泛黄的稽。

    “苏清顺有公馆，我不能把好都给他。”陆雪征看着金小丰，继续说：“我当时还想着韩棠——我想让韩棠过来，我和他住。可是韩棠那小不脸，一次又一次的不听话，我一生气，心想我不便宜这个没良心的混帐东西，我让金小丰过来吧！”

    说到这里，他笑着一拍大：“然后你就过来了！”

    金小丰微笑着垂，随即又抬了起来：“爹，后来呢？”

    陆雪征面向前方，微笑着叹一气：“后来，发现你也很好。”

    金小丰抬远眺，看了千里迢迢的距离。万里河山一片茫茫，在举世无尽的悲离合之中，他苦尽甘来、修成正果。

    这时，陆雪征又转说：“小丰，我这回到了上海，应该不会多停留。我不等你，该走就走；你自己掂量着时间启程。钱财乃外之，况且我们现在的财产也够吃几年白饭，你能调集多少就算多少，别为了几个钱耽误大事。”

    金小丰立刻肃然答应。

    陆雪征抬腕看了看手表，只见快到午饭时间，便站起来说：“还有，等我午一走，你立刻另换住，不需再去码面。现在可不是风的时候了，闷声发财吧！”

    金小丰随他走上木桥，认真答：“是，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