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的响声，全砸在他心上。

    徐天章分明从他中看到了惊恐：“你怕了。”

    “不……”他张想反驳，却无从开，一个不字显得有气无力，反倒更坐实了他心中的胆怯。

    徐天章冷笑着站起：“他不过是个宦臣而已，你堂堂四品御史，却先惧他怕他？”

    “伯爷……”孙符叫了一声，却觉得上牙齿都在打着颤，“可那，毕竟是郑扬，是西厂提督太监……伯爷总该知，今次他能轻易自大同返京是为什么，他的背后，还站着个徐贵妃……”

    他突然说起徐贵妃，果然见徐天章变了脸，忙收了声：“不是官怯懦，实在是，实在是这一奏表，非同小可。伯爷您若无真凭实据，皆是中陛传召，却叫官如何回话呢？”

    “真凭实据？孙符！”徐天章怒从中来，拍案而起，“要查证，那是京兆府的事儿，是刑和大理寺的事儿！这折送上去，陛若要查，保不齐会了锦衣卫来查个清楚，同你，同我，又有什么系？你是御史，只负责谏言弹劾，查证据，这不是你的职责所在！”

    可话不是这样说的！

    无凭无据，就上表弹劾郑扬吗？

    陛徐贵妃多年，对郑扬可以说屋及乌，且郑扬自幼在中服侍，陛对他也不会一都没有。

    他只是个外臣而已……

    孙符咬了咬牙：“伯爷为什么想弹劾郑扬？世的事，伯爷心里究竟是存了疑影儿，还是有些蛛丝迹，叫伯爷觉得，此事确实是郑扬所为？”

    他问了两句又拧眉：“官是伯爷一手提的，说伯爷开，官绝不该推辞，可是此事事关重大，郑扬其人，更不是官三言两语便可动的了的。”

    他说的是事实，而徐天章也更该清楚。

    连堂堂的武安伯都拿郑扬毫无办法，何况是他区区孙符呢？

    “你觉得这天会有这样巧合的事吗？见真刚刚坠重伤，废了一双，郑扬就在街上拿了广明，带回西厂，断他左。”徐天章着拳，冷瞪他，“他派人到伯府传信，叫我到西厂去接广明，可却又刻意的引导我，说广明一条，折在卫箴的手上。元德，倘若我今日理智全无，大闹卫箴的府邸，又或是面圣，讨要一个公，这件事，谁又是最大的得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