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当初怎么会不喜这个人。

    她明明手不凡，脑聪明，能力不俗才对。

    平平，若往难听了说，谢池草莽，可以说是很差的了，当年锦衣卫，还是靠着那救了陛和徐贵妃的功劳，谁又曾拿她当回事？

    可是短短几年而已，她累功至七品总旗，成了大明朝以来的第一人。

    锦衣卫不是没有女人，但都是暗哨，往往各地有了错综复杂的案时，才会派上用场，比如四年前的扬州瘦案，好些关键的证据，还是靠这些暗哨搜集起来，才得以结案而论。

    但似谢池这样，名正言顺佩雁翎刀的，绝对没有。

    卫箴盯着她，目光愈发柔善：“阿，这几年间，徐贵妃都没有再给过你赏赐吗？这次的案，要是牵扯到贵妃，你怎么说？毕竟当初你能北镇抚司当差……即便你对贵妃算得上有救命之恩，可所谓君臣，便只有本分，没有报恩，反倒是你，该谢她的知遇之恩。”

    这就是君臣。

    谢池没料到他突然问这个，只有卫箴自己知，也许过往的那么多年，他始终无法正视谢池的能力和，正是因为，她极有可能是徐贵妃暗查在锦衣卫的“细”。

    徐贵妃手，前朝政务涉的纵使不多，心腹线却要都有，连阁中都不例外，何况锦衣卫？

    谢池叫他问的张无措，又略带了些生气。

    她几乎从不对卫箴生气的，因到了骨里，简直能够替他去死，又怎么会同他置气呢？

    可徐贵妃是什么样的人？

    满朝文武，乃至平百姓，凡一正气者，提起徐氏，无不以“妃”称之。

    卫箴这样问，就是在质疑她的人品。

    她秀眉蹙拢，脸也不怎么好看，可是气势稍输了些，说话时候，语气也不起来：“我北镇抚司这么多年，在老大手当差办事，老大从前没拿我当回事，目大约也没有，可我却从老大上学了不少，一件，就是秉公办案。锦衣卫皇权特许，绝不能为任何人徇私。”

    他好像意外，又仿佛料到她会这么说。

    总之在谢池于生气边缘的时候，卫箴却笑的开怀又灿烂。

    他现在才是真正的心大好，上手拉了谢池一把，什么话也没有再说，领着她一路往御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