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卫箴拿定了主意的当天午，郑扬自外回来，得了郑扬松，他松气的同时，便同卫箴说了，要亲自去送一送蒋招。

    蒋招了桌案：“大限将至了，求饶有什么用呢？师傅是个什么脾气的，你们还不知？去收拾收拾，准备随我上路吧。”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也许是知自己大限将至，也许是知大势已去，蒋招早几日就遣散了府中仆役，只留了两个当年从里带来的小太监服侍，说到底，太监也不比女儿，蒋招现在就是放了他们自行离去，他们后半辈也是无依无靠的，且郑扬也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蒋招迎他门时，脸上的神是淡然的。

    是以在一盏茶的工夫后，郑扬换了玄官服，带着东昇，只他二人，也未骑，步行往蒋府而去。

    蒋招脸微变：“师傅的意思是，当年……”

    “当年为什么叫你来福建，现在没什么好跟你说的了。”他一面打断蒋招的话，一面冲着东昇伸手。

    郑扬反手摸鼻尖儿，眯着睛看蒋招：“你觉着，我叫你到福建，是偏心？”

    蒋招冷哼一嗓，却不说话了。

    “师傅当年收了我徒弟，的确是悉心教导，可之后呢？我好不容易熬了，里的才们见了我，没有不哈腰的，师傅一转脸，把我送到福建省来。”他一面说，一面苦笑，“福建这地方，师傅当是太平富庶之地呢？倭寇横行，民风说好听了是淳朴，说难听了，就是一群刁民不服教化！我好好的在京城能享福，凭什么把我扔到这地方来你的，你的耳？”

    蒋招说到不甘，一抬手，指向东昇：“他算什么？师傅自请去大同，却还要带上他。您也甭打量着我不知，送走了我和明礼，您边儿提的就是他和连清，带着他们去大同，不就是怕他们留在京城，遭人陷害，又没人能回护庇佑？”

    郑扬挑眉：“你有什么委屈，什么不甘，今儿一并说来，这么多年憋在心里，你也憋够了，横竖要上路了，说来舒坦。”

    两人一时面如死灰，可连哭喊求饶都不敢了，实在是郑扬面沉，太过吓人。

    卫箴没阻挠，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阻挠的。

    小太监打了个哆嗦，嘴里叫着祖宗就想求饶。

    卫箴写了奏折，叫六百里加急送回京城，另又备了毒药两瓶，一瓶送去蒋府，一瓶送去汪府。

    东昇把二人赶了去，才又站回郑扬边，抿不解：“祖宗那样提你，你怎么忘恩负义？”

    “忘恩负义？”蒋招觉得好笑，扬就去看郑扬，“师傅也觉得，我忘恩负义？”

    果不其然，郑扬见了那两个小太监，起先便冷笑了一嗓：“当年了你们跟着他一起到福建，这几年，你们的好啊。”

    “枉我教导你数年，”郑扬不怒反笑，笑完了，又一个劲儿摇，“你小的时候，有，人也很机灵，我觉着你是个可塑的，才会收了你，却没成想，我看走了。”

    蒋招的那瓶毒药，是郑扬亲自送去的。

    东昇会意，打从袖掏那只药瓶，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