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扬的本事，又不是人不在京中，便无法搅风云了。

    他这样沉不住气，说到底还是留了后路。

    卫箴心里有些不痛快，却晓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么个亘古不变的理，也就没什么好同郑扬置气的。

    他虽答应了郑扬，在设计陷害刘铭一事上，睁一只闭一只，在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伸手帮他一把，可郑扬有自己的打算，怕他在陛面前回禀实后，拉了阁，到时候自己惹了一，哪里还有工夫腾手他呢？

    卫箴失笑摇，却再没多说什么。

    郑扬看在里，其实有心解释两句，只是转念想想，事到如今，又有什么好解释的。

    卫箴不是个小肚的人，越是解释，他心里才越是膈应，倒不如索什么都不说，大家不过是心照不宣，等事了结了，桥归桥，路归路，这大朝天，他二人仍旧是各走一边而已。

    ……

    怀章一路引着二人，是径直往养心殿方向去的。

    迈了门，怀章打发了小太监先行，不许任何人再跟着，等小太监们尽数走远了，他才面稍沉，与卫箴二人大致说了一通半个月前传来的那些言。

    其实卫箴和郑扬早就知，那无非是说刘铭勾结川陕地方官吏，在贡品上动了手脚，当日七皇坠，绝非意外。

    这话最开始听来，像是空来风，可架不住郑扬有算计，一步棋落一个，传了有那么七八天，里从云贵与川陕地方上贡的东西，接二连三的事，这回连刘铭自己都惊住了，这才惊动了襄元。

    照说传言不足信，可毕竟牵扯到当日七皇的坠事件，她这位公主便有些坐不住，前思后想觉得事古怪的不行，于是了，一脑的回到了慈宁去。

    太后当初是叫蒙在鼓里的，皇帝怕她着急动肝火，还警告了冯妃不许惊动慈宁，其实也有一半，就是怕太后找昭德的麻烦。

    这皇禁廷中，还有谁，会对个孩手呢？

    这一倒好了，想瞒的都瞒不住了，太后大动肝火，好在一向底还不错，竟也没一气之病倒了，还能提着气神儿质问到她亲儿的脸上去。

    孙是她的亲孙，儿也是亲儿，可儿不拿孙当回事儿，守着昭德的老女人活了半辈，她一只脚了土的人，还能护着孩多少时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