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睛摇了摇。

    姑侄两人默契还是有的，转念一想，王夫人便了想明白了王熙凤制止她的用意。

    她是想让贾蓉会一番众叛亲离的滋味，尝尽千般苦。认清没了贾家，他贾蓉什么都不是，甚至连街边的乞丐都不如。最后，求着贾家让他回来。

    想罢，王夫人选择了闭嘴。无人声阻挠，丫鬟快步走到贾蓉写休书的桌面上，取来了纸笔呈予贾珍。

    贾珍望着贾蓉冷哼一声，见他当真没有悔意，当握着羊毫沾了墨，快手书写起了断绝书。

    宝珠等一众丫鬟漠然视之，觉大快人心。秦可卿心亦有喜意，可因为伤了脸，她觉得这程度还不够。她更希望看到，贾蓉像一条狗一样跪在她的脚求饶。

    贾珍将断绝书重重拍到了桌上，“带着你的断绝书宁国府！”

    贾蓉取过纸张，目光从到尾浏览而过。看毕，他也不多说什么，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轻轻吐一气，面上了浅浅的笑容。

    他轻松的模样好似摆脱了一件脏东西，整个人如释重负。

    秦可卿将这一幕看在了里，清楚自己亦是那脏东西的一分，恼得两发黑，觉脸上伤更加疼了。此战看起来分明是她取得了胜利，可这一刻，她心中半快意都没有，除了憋闷还是憋闷。

    她忍着满腹怨恨，冲着也不回就走的贾蓉，虚弱的唤：“郎君。”

    王熙凤着绣香帕，拭掉她脸上的泪和血。“你这又是何苦呢？”

    王夫人怜惜的凝视着秦可卿，叹：“唉，世间多是痴女无郎。”

    秦可卿呜咽一声，没伤着的那边脸靠在王夫人的肩上低声泣。王夫人轻拍着她的后背，与之耳语：“莫要伤心，你且看着吧，他无，空如洗，在外面撑不了多久便会回求着你原谅了。”

    她断定了贾蓉吃不了外的苦，终究要哭着求着回来，到时候可不就是任由可卿拿吗？

    话虽好听，可秦可卿的心并没有因此有所好转。

    贾珍目视贾蓉清俊的背影，一步一步从从容容的走院，不知为何越看越火大，又突然有些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