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力尽，四打量着想找个坐的地方，才发现钟二这屋堪似个垃圾场，上一顿吃的鬼化成了灰，上一顿吃的饭还丢在桌上，各样杂堆积如山，只得着鼻把沙发上一条发黄夹拈起来，钟二睁了一只在床上偷看，只以为他正帮着收拾，心中不禁暗喜，窜起搂住湛华的腰，一一个“我的乖乖”把他往床上拖。床笫间赤相拥最是方便妖，湛华大喜过望，半推半就缠到钟二上，对方呼哧呼哧着起，扒了他的衣服就要往间，湛华疼得一哆嗦，那东西已了大半，他忙喊：“等一会儿！等一会儿！”忍着疼痛去钟二的气，钟二还当他动了，低吻上他的嘴。

    这钟二刚吃一只鬼，嘴里的气味能熏死，一条往湛华嘴里一，只听一声气，湛华翻了白过去。钟二也不知扫兴，环着他的腰戳了百余，忽然一阵酸，淋漓浊尽数泻来，他再摸着湛华的肩膀，只觉这鬼上又凉又实在是好，逮着他的腮又一阵，砸着满嘴甜腻沉沉睡。这一觉便眯到大午，湛华睡得气涨，昏昏沉沉挣扎着醒过来，却见钟二一条绒绒的搭在自己上，几乎要把鼻气歪，他轻声唤了钟二几句，蹑手蹑脚就要往床爬。钟二半眯着把他薅回来，双手搂着抵在前搓，哪料这鬼掣骨冰凉，一渗骨髓里，他猛打个激灵，一哆嗦把湛华推到老远。

    屋里只有一张单人床，钟二也被湛华挤得委屈，嘟着嘴抱怨：“瞧你凉的，到冬天还不把我冻煞。你还是睡到地上去，免得哪一日我睡得迷迷糊糊，仔细拿你作早。”湛华听得心经胆战，细瞧床铺上满是钟二遗的心末，他刚才盹了几时辰，上也沾了不老少，一边悄悄拿手弹了一边满嘴里答应。钟二眉开笑：“自此你便好生伺候我，了门要有人敢欺负你，便直报了我钟二爷的名号！”他环顾屋里，见自己不知何时褪的衣还团在墙角，便喊湛华拿去洗，湛华生前死后都没过这档事，怀了一百个不愿，一步三晃拿两个指把衣服夹起来，接了泡池里搅一搅，钟二那褂衩上结着陈年老垢，还不等棉布饱，就被拎起来晾到台上。

    钟二倒也不计较，他胃里连着银河系，睡前吃的女鬼早消化尽了，这会儿腹大闹饥荒，心有了使唤实在是舒服，翘着脚喝令湛华去吃的。湛华苦着脸问他吃什么，幸而钟二好伺候，除去钢泥皆可肚，过去自己给自己烧煮泡面，现今多个鬼跟班，也不过使唤着湛华烧煮泡面。他见家中储告謦，拿了几个钱打发湛华去买吃，临走又寻了把伞给他遮太。湛华只得了门，后铁门‘喀嚓“一声响，他沿着走廊缓缓踱步，瞧着公寓里并无多少住，墙上熏着不尽的灰，从地板一直漫到天板，不知是哪一年失火留的。忽听着后边响起一串脚步，他忙回过去寻，只瞧着一闪便没了踪痕，转再往前走，又听着一串清脆的笑，轻飘飘浮在耳垂上，细细辩识又戛然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