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绕得转向，不慎跟同伴走散，只得摸索着在一棵棵树间徘徊，不知不觉行至一条溪，顺着山势淙淙奔淌，好像雪亮的银缎铺在山路上，漕漕错错溅在上，让人几乎疑心自己置梦境，我不自禁掬起一捧送至间，那一甘冽好像如今仍在尖盘旋。”

    他说起过去不免神焕发，脚底更有力气，丝毫没留意边也笼上一层淡淡的雾气，好像言语中的景染到现实，心驰神往侃侃而谈：“我那时焦躁疲倦，一见那溪心中禁不住喜，赤了脚趟里，忽见一条全赤红的蛇着脚踝游过去，仿佛中凭空生一截弯曲的珊瑚，唬得麻了半边，定睛一看才发现它肚上撕开个，不知跟什么野兽争斗受了伤，一时心生侧隐，小心将它从中捞起，因见那伤并无要，便寻随带的粮试着喂它。说来也是奇怪，寻常野生蟒蛇大都对人存有戒备，那条蛇对我却毫无畏惧，吐着信吞了一整个煮，我见它能吃能喝应无大碍，便将它搁到树枝上继续赶路。这山里地势盘旋密林诡异，我跟同伴走失甚久，一直到夜也未寻着原路，只得燃起篝火宿营休息，自己不敢独自沉睡，迷迷糊糊盹到半夜里忽觉个冰凉的东西爬到边，连忙大惊失睁开，定神却见白天那条赤蛇静悄悄盘在边，睛似一双相思豆凝神伫望。我那时走南闯北见多了世面，也晓得牲畜有通灵之，因见它火红的丽夺目，禁不住伸手摸一摸，那赤蛇竟也不知恼怒，安安静静任由抚摸，一人一蛇仿佛心有灵犀，我耐不住困乏终睡过去，第二天醒来时竟见边坐着个模样俊秀的年轻公，笑告诉我自己是昨夜的赤蛇，应激救命之恩化变作人形前来报答。”

    这故事奇幻缤纷仿佛天方夜谭，郑木声音越发低沉，与其说是讲述给别人倒更似自言自语，悄声低语纪念曾经绚烂的年华。不知不觉周遭雾气越发重，前遮满灰白的颜，垂竟瞧不清脚底的路，抬起往四周张望更不见别人的踪影。他张开手向前拨动，好像在茫茫大海中寻探陆地，耳边响轻微声息，仿佛是新生的蝴蝶隔了老远摇颤翅膀，随着一缕细风渐渐沉寂，这世界陷无尽的寂寞里。郑木猛然着了慌，正要大声呼喊，肩膀上忽然被人拍一把，他定神往前打量，才见那模糊的影是钟二郎，二人寻着对方，忙又摸索着往后找寻湛华，奈何这雾沼宛如一潭浑浊死，幽暗殷不见底，他两个刚才又似转了个圈，湛华不知被甩到何，钟二郎扯着嗓唤了十余声，哪里还能听着半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