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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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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至帝王将相,延凡夫走卒,活在这世上总有不足缺憾,纵有手通天之法也不得弥补,日日辛苦恣睢枉求齐全,斤斤计较机关算尽,到来还不如一场沉梦满香甜。这边厢钟二郎躲过烦愁正睡得糊里糊涂,远在画页之外还有另一个人至弥留,同是辛苦恣睢了一辈,无论当初始于何原由,到如今也只剩满腔嗟叹和彷徨,不明说不,白白郁结于

    他这人原是恣意妄为浪无常,这时候却好像无辜可怜的孩童,抖着脑袋低声啜,湛华轻轻颤一颤,禁不住揽住他的肩,钟二偎在他怀里抖索不停,脸贴着领上霪一片温迹,那一渐渐渗透心里。钟二一边伤心一边哭,怀着满心无措的悲伤疲力尽,睛浸在泪里不能支持,揣着无边的疼痛陷沉沉睡梦。他枕在湛华的臂膀上仿佛回到小时候,每天都是欣纵,从黎明期盼到黄昏,天刚亮便跑去玩耍,疯跑疯闹得满尘土,两只手在泥里搅得漆黑,等到饿得前贴后背便一坐到路边上,望穿等着钟煌将自己打骂回家。

    再说如今的廖付伯早已不是廖付伯,乍一看仿佛仍是过去痴呆的模样,只是面容实在森吓人,仿佛脸上挂了一张,表扭动在人,瞧不喜怒和哀乐。玉金秋病得魂魄离,只留一气回旋在,廖付伯心血来唤人开了房门来看他,一屋便被酽酽的病人气味熏得掩了鼻,抬见床上横一骨瘦如柴的,丝毫瞧不这人是过去的玉金秋,轻蹙眉要回去。玉金秋忽然直绷绷坐起,一双空瞪着他大喊:“大宝!大宝!你来了!”廖付伯心生好笑,蹦蹦凑到他前,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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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松开。湛华迟迟等不着掌落,睁开看见钟二郎蹲在地上,背对着自己仿佛一堵山轰然塌倒,禁不住涌万千酸楚,偎到他上柔声安,钟二郎的肩膀微微颤一,回手将湛华抱怀里,面孔埋在他前轻轻呢喃:“怎么办?怎么办?”

    话说曾经有一姓廖的人家遭了难,老爷廖漾厢惹来恶鬼,兴风作浪搅得嫡系一脉家破人亡,其间人祸更甚于鬼怪,始作俑者唤玉金秋,自小与廖漾厢结血海仇,凭着一己绵薄倒也不同反响,可怜累累业障害人害己,及到自己也逃脱不得。廖家二爷不明不白死后,犯了痴呆的大爷廖付伯继承起家业,那玉金秋本打算倾其一生辅助于他,哪知自己上一日不胜一日,脚僵麻如覆蛇蚁,常看到无数虚晃的影前飘,有时正与旁人说着话,没留神便吐血。他看着自己日复一日逐渐枯萎,生命像蚕丝,大限将近汤药伺候日日不离床铺,有一天窗外透淡淡的光,薄而柔的温轻轻敷在他上,玉金秋才恍然察觉自己已经几近腐朽,手腕瘦如苦寒枯枝,哆哆嗦嗦扶床爬起,宛若个学步的孩蹒跚挪到门前,想要推开门让光照屋里。木门随着推搡发嘶哑响声,他几乎将一生的气力都贯注在上面,蜡黄的手微微颤动,始终扳不开半分隙,玉金秋低了半晌,默默挨着墙回床躺,他虽病重却尚未糊涂,知大门已被人上了锁,廖付伯被鬼附了,断不会呆傻一辈,自己罪孽重从来不曾贪生惜命,只是行到如今的地步,这世上仍是有一样割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