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忽然脉脉伸手指：“正这时候他跑过来对我说‘我给你钱，随我回家去吧’。老娘生意向来价廉、童叟无欺，跟他约了价钱便上楼来。”钟二郎正往嘴里豆，一气上不来几乎要噎死，因无端受了陷害愤意难抑，起袖便要招呼上乔乔，湛华心中不快“噗”的一声来，连忙装模作样阻拦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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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乔滔滔不绝侃了一早晨，尖细嗓音好像钢钉刮在玻璃上，瘆得钟二郎瑟瑟发抖，板起脸孔连连逐客，然而他赖到中午仍然不肯走，反而嘻笑脸委婉提要吃红烧。湛华倒喜有人陪自己说话，系上围裙起午饭，乔乔连忙凑上去瞧闹，瞅他手忙脚切烹油，菜刀挫着发闷响，忍不住跃跃试伸手去摸生猪。湛华火朝天忙活好一阵，铲着大大小小的块在锅里，血和着油纷纷溅，落在肤上激起轻微的惊悚。如此劳累一上午，烧的饭菜却依然差人意，块盛盘里，好像一颗颗碳渣浸着熟油，幸而钟二郎向来不挑吃，嚼着石也能满嘴香，乔乔拈着指得意笑：“我烧菜最拿手，煮的鲜香可

    乔乔刚挨了冻又渐渐和，止不住猛打几个嚏，湛华瞧着他可怜，盛一碗豆给他喝，他再历练也还是小孩心，一边接着碗一边毫不客气伸手抓包，腮帮涨得好似了气，两瞪得冒绿光，乍一看仿佛比钟二郎更像个饿死鬼。这模样将湛华柔的恻隐激发来，忙张罗着抱被褥替他盖上，又胡翻几颗冒药打发他吃，乔乔神勇无比跟钟二郎抢包，翘着兰指快过闪电，二人风卷残云将早饭扫净，他打了个饱嗝心满意足合睡，青白的小脸渐渐恢复原先的颜，更称的面上血目惊心。

    乔乔原本盹得迷迷糊糊，耳朵里不他俩的私房话，唯独听着“孩”二字惊醒过来，着睛笑：“你两个别拘束，老娘七岁便破瓜，有什么不懂得，起活计尽职尽责，各路恩客无不夸赞，也算是个中老手。”他打个哈欠坐起，提起本职毫无忌讳，反倒洋洋得意：“你们别小瞧我是婊，看这世界上哪一个是不婊的，纵是在上端着面，也免不得为前程忍辱负重曲意逢迎，不但婊，还要被着当太监，不得视、不能言，张开了任人着，完了还要作颜百般讨好：‘爷受累，爷您玩得不？’”钟二郎听罢击掌叹：“真乃真知灼见也。”湛华随声附和说：“振聋发聩。”

    第57章

    湛华凑过去见他睡着了，不由摇摇叹：“真真是孽，可怜这孩活着还不如鬼。”钟二郎呶着油嘴搂起他：“我们跟他本是陌路，哪有闲悲天悯人，横竖你不似恶鬼我便兴了。”湛华推开他冷笑：“我便是兔死狐悲冒充好的，过去四飘零人气时也是受尽轻鄙，你不是也曾喊我‘娼鬼’？”钟二忙装傻卖呆说：“什么鬼圆鬼的，我可不记得。”他两个没心没肺恼了又好，扭作一团放肆嬉闹，钟二郎上其手惹遍他全，昨晚上虽玩得尽兴，这一会又迫不及待压上去扯衣服，手指刚掐到上，却被湛华推开脸，他急得竖眉徉怒：“闹什么，还不分开。”湛华瞧一睡在旁边的乔乔：“总不好当着孩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