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豪气，奈何终究是一团幻化的形状，既没有力气更不识得法术，厉荏欺瞒不

    了多时。绛尘一看透他，拈起一张符朝影掷去，湛华见状大惊失，推开影避

    过咒符，自己一条臂膀却落绛尘手里，钟二的影连忙扯住湛华另一条胳膊，绛尘

    更不肯松开攥的手，他两个河一般拉扯着湛华，几乎将那倒霉鬼撕作两半。绛尘

    冷瞧着影奋力争夺，又飞快抄起一张符咒朝对方贴去，见符纸即要正中影，

    湛华狠命推开钟二的影，腾双臂环抱住绛尘。

    士在他怀中微微挣扎几，继而好像睡熟的婴儿一般平静来，湛华骑虎难不敢

    松开手，只得回过对影苦笑：“终究到我救你一次，快回去找钟二郎，叫他

    亲自带我走。”钟二的影微微一愣，满面涨红破大骂：“哪到你这废心救

    老！老是个影啊！哪里用着你来救！”他一边嚎一边又要冲将上去，却觉天

    昏地暗地动山摇，最后只瞧见湛华垂帘抿嘴说：“对不住，实在没忍住。”终于

    再不懂得事。

    绛尘将埋在湛华怀中，仿佛疲力尽睡熟了一般，闭上睛轻轻息，好一会儿未

    曾有动作。湛华抬瞧着钟二的影渐渐消散在风里，提起的心微微搁，不知为何

    却又换上另一层酸苦。他早已死去几百年，尸骨之上一代代野草，如今却拥上一

    个颤抖的活人，鲜血盛在里奔不息，魂魄却留恋繁华旧梦，有一分跟自己一

    样早已腐烂成灰。对方忽然反手搂住他，梦呓一般轻声：“我知你也已经认我

    ，咱们都瞧见那个被腰斩的东西，他的血了，断开来，如何也寻不着自己另

    半截，每每喊着‘疼啊疼啊！’，沿着气味爬到我边，唬得我魂飞魄散胆战心

    惊，日日夜夜不敢合上，恐怕他又从梦中钻来，真要迫着我无躲藏。然而如

    此依然逃无可逃，哪怕回到你边，他还是在我心里。”湛华前猛烈震动，绛尘

    的手臂越发收，几乎将他一付枯骨挤压断裂，那声音不断在耳边轻轻回旋，比世上

    任一毒蛇都懂得缠绵，他全战栗怕得无以复加，突然又回想起自己死时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