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午觉的时候你也去照几张。记住，他穿的越破越好。这相机还能拍视频，你也可以多拍。”

    韩默了一个星期，把存卡拍得满满的，拿给了陆屿。

    陆屿让福伯买了相片打印机，自己在家打印了一百多张照片，选了几张看起来像是在待的照片，还特地刻录了一张光盘，把刘雪杉打骂的视频全都给放去了，还查了字典，在光盘的封面上，认认真真地写上“家暴力”四个大字。

    又让韩默代笔写了一封声并茂的信，信封写上“刘雪杉的同学”。打包快递给了远在北方隧里工作的刘爸爸。

    半个月后，十二月初的一个平静的午，天空开始飘起细雪。刘雪杉穿着像个收破烂的小孩儿在寒风中扫屎，屋里他正因为一破事儿扯着尖细的嗓臭骂“刘雪杉你就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就你娘那样儿的□□才生得你这糟心玩意儿”

    这个时候，刘爸爸正好提前了两个多月，没有通知家里人任何一个人，踏了大院。

    刘雪杉后来回忆说，他不大记得他骂了什么，只是不知为什么他爸泪当场就哗啦啦来。

    后来的后来才知，刘雪杉的爸爸担心弟弟一家照顾刘雪杉会太辛苦，每个月工资的一大半都寄给了弟弟，那个年代的工程师工资相当可观，比普通双薪家夫妇俩一个月的总收还多一倍。

    然后寄回家的钱却一分钱没用在刘雪杉上。弟弟一家索连工作都不找，每个月靠着这笔钱和媳妇二人日日闲着，玩牌打麻将。刘雪杉的为了省菜钱，还在大院里开垦了菜园，养了，刘雪杉上四年级后就一直要他来照料。

    原本大院的规定是不能菜养的，刘雪杉的脾气特别臭，谁来劝说，她便泼妇骂街一样扯起嗓骂，还会铲起粪往来人上扔，有几个人试过反对无效后，大院也就没什么人再提起，也没人跟刘雪杉的父亲说一声。

    刘爸爸回来的那天午，陆屿和韩默蹲在院的丛里围观了整个过程，刘雪杉的父亲据说是个沉默寡言但却很温和的人，但那一日彻底爆发撕破了脸。

    结果就是当天和弟弟一家骂骂咧咧地举家搬了刘雪杉家，租了辆小三住回郊区的祖宅去。弟弟一家虽然表面上不敢撕破脸，只能陪着笑歉，背过脸来却狠狠地朝地上呸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