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凑上来的，忽然自失地一笑：“人家是五品官的公，前程自有他当官的老心，我在这儿思想有什么用。后年就是吏大计，我还是回去想想怎么理清钱粮册，帮大人得个上等考评吧！”

    只有自己独立来，没人敢像现在这样随意置他，才能筹谋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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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别的不敢说，一个童生定然稳稳的。”

    他这几句话说得很轻，听在崔燮耳朵里却像重锤一样，一打散了他刚才因为书太多生的畏惧心理。

    如果他考不上举人、士，那就一辈只能俯伏在原父亲，甚至那个能上国监的异母弟弟之，因为国监来能选官。如果原二弟了官，而他只是个普通百姓，到时候别说给死去的小崔燮报仇，连他自己往后的人生都在别人纵手里。

    刘师爷命人把书搬他乘的大车里，拍着他的手殷殷劝：“我知你是官宦弟，不走科场这条路也有办法选官。可捐官、恩荫来的官职毕竟非正途，不仅要看令尊的官位，且前程有限，个七品也就到了。还是自己挣个两榜……起码像我们知州这样，正经的举人才有底气。”

    崔源得车来，摸钥匙开门，叫通州来的赵车夫帮自己卸门槛。

    这座宅早年间被崔郎中典给一个和他同在县学读书的王秀才开蒙馆。不过去年迁安县与周围大片村都遭了大，王相公家里的房和地淹了，父母都因灾去世，便把院退了，自己回村守孝。

    刘师爷笑，目送他离开，直到车走远才收回目光，摸着胡低声自语：“崔公这是开窍了吗？怎么好像我劝了他几句之后，他那周气质忽然就沉来了，不像之前那般浮躁，一提读书就像有人要打杀他似的？”

    安顿好刘师爷搬的三箱书，两驾车都压到车轴嘎吱嗄吱的，走得极慢。四人都不敢在黑地里赶路，只得早歇晚行，慢悠悠地从顺天府转永平府，直到第三天上午才赶到了迁安城北的老宅门外。

    他们这两辆大车嘎吱嘎吱地撵来，其实早惊动了左邻右舍，周围房门后也有许多人悄悄打量他们。不过这个时候在家的大都是妇人，见赶车的崔源和赵车夫都是壮

    ……背那么一箱书才是个童生，刘师爷这是鼓励他还是想打击他呢？

    这间院在洪时也被淹过，后来又空了一年没人住，就显了几分残破相：如意门的门上少了许多瓦片，檐的雕砖这儿缺一块那儿少一块，墙上爬满青苔。原本红漆大门的也脱漆，一把半新不旧的铜锁挂在门上，还是那秀才退房后换的。

    他一气，清空脑中思绪，抬看着刘师爷，诚恳地谢：“多谢刘先生提，在定然好生读书，不负先生今日之教。”

    就算他能利用化学书上的先技术赚钱也没用。这个时代讲究“父母在，无私财”，徐夫人是他继母，有母名分在，他再能赚钱，也是别人养的一株摇钱树，一旦供不上他们的贪，就会被砍掉或卖掉。

    这时是明朝，是士农工商四阶垒分明的明朝，官员的力量悍到无以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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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仆从们也不知师爷自己嘀咕什么，牵着过来问他要不要回城。